后半句话,戛然而止,由一声轻笑取代。
听到这半句话,薄浔赶忙用手肘抵了一下俞烬,在怀里扭动了两下,试图挣脱禁锢。
当然是徒劳。
“小浔,我什么都没说,你在紧张什么?”后颈传来的笑声更加肆意,语气无辜。
薄浔感觉到自己的耳垂烫到几乎能煎鸡蛋。
他尽量把头往被子里埋,不暴露紊乱的呼吸。
“还是说,是你自己主动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情了?”
“……”薄浔咬紧牙关。
“放心,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做你允许之外的事情。”声音很轻,带着困倦时特有的含糊。
柔和的声音听得心痒。
有那么一刻,薄浔真的很想放弃所有的理智,完全沦陷在臂弯和体温中,俞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再思考每件事情的意义。
不知什么时候,颈后传来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被抱的死,根本没办法转身。
可即便不回头看,他也意识到,俞烬睡着了。
薄浔反手拽过被子,往两个人身上揽了揽。
电暖器开的很热,屋里温度适宜。
薄浔却是不太能睡得着。
一个是腰上的手抱的太紧,勒的有点难受,再一个,他不禁思考着和俞烬的关系。
每次看着俞烬伶仃一人,独自背负伤痛的时候…再回头看被监视,被拍照画画并且挂满墙面,被做成娃娃并且绑上红绳的这些事情,似乎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芥蒂。
甚至看到俞烬独自在天台一支接着一支抽烟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这种外界看上去十分扭曲的暗恋方式,能让俞烬好过一点,总比吸烟对身体好。
在知道自己被监视之前,他已经对俞烬产生出朋友之外的情愫,所以现在才会陷入困顿。
不可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总得有个说法。
俞烬是他十几年来第一个喜欢的人,如果就这么拒绝,这辈子可能都会遗憾于此。
可是过往种种,都告诉着他,和俞烬恋爱会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俞烬的情绪远比平时表现出来的多得多,更加复杂。
而且没有中途放弃这个选项。
最关键的是,薄浔潜意识里并不太能接受,自己会委身于别的男人之下。
再漂亮的人也不行。
薄浔掐了掐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