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心痛还是肋骨在痛,又或者同时在折磨他,疼痛伴随在一呼一吸间,提醒着他这段时间他都经历了什么。
他两腿发软,几乎就要跌倒,只好坐在一个废弃的花坛边上,轻轻地喘着气。
诸多思绪交杂在一起,任燚的大脑依旧是混乱不已,很多之前想不通的问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又多了其他想不通的,唯一清晰而明确的情绪,只剩下了愤怒。
极端地愤怒。
他像个傻逼一样被这帮人耍得团团转,他以为自己正在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他从不曾这样消沉,结果到头来,他的那些伤心、痛苦、疑惑、愧疚、悔恨,还有之前对宫应弦的那些紧张、担忧、心疼,全都是没有意义的笑话。
他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他的悲喜哪里比得上警方办案重要,哪里比得上宫应弦的正义事业重要,所以他那么痛苦、那么自责、那么害怕,不过是因为他蠢。
就像郑培说的,他蠢。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任燚分辨得出那是谁的,他先发制人,冷漠地说:不要跟我说话。
邱言惭愧地说:任队长,真的对不起。
我们都没想到你会跟踪应弦,防弹衣我们也只准备了两套。因为你实在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而这个计划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任燚讽刺地说,你们抓到紫焰了吗?还不是被他发现了。
前面是骗过去了,最后不知道哪个环节被他发现了。但现在青焰、白焰以及他的几个窝点,都被我们端了,他的骨干成员里,只有橙焰、也就是张文和蓝焰还没有抓到,而蓝焰的身份,我们已经有了眉目。紫焰现在几乎等于光杆司令,接下来只能逃亡了。邱言补充道,这个我们布了三个月的局,取得了非常大的胜利。
三个月。任燚喃喃道,所以你们早就抓到黄焰了,却一直不告诉我。他没有一天不祈祷尽快抓到害死孙定义的凶手,对中队、对孙定义的父母及未婚妻有个交代,结果最关心的人,是最后知道的。
任队长,你完全有理由愤怒,我们都对你感到很抱歉。但我们确实也是有苦衷的。一方面来自破案的压力,一方面来自上面对我们翻案的阻挠,我们不得已只好暗中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够了,你们做得都对,我无话可说。任燚低声说,不要再来烦我了。
邱言看着任燚写满拒绝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转身走了。
逐渐地,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