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来了!”
迎客亭里的落寞乐师们慌慌张张地跑进客栈,好事之徒们却忙着往外探。
天色一下子黑沉,只有南方才看得见一线光亮。
人们按着纷乱的头发,耳边是狂风撕扯酒幡的声音,土质本就不怎么好的地面扬起了尘,仿佛黄雾。
大风中嘶哑的弦声既沉又乱,一个年轻小伙朝着亭子里的红绳人喊道,“快回来,外面危险!”
他身边的长辈握住了他的肩膀,摇摇头,“不要管。”
年轻人没发现那人是男身,怀着一腔怜香惜玉之情,道,“那就是个凡人,被沙尘暴一撞,不死也得残啊,为什么不管,我们得让她回来。”
“噫,她可不是普通人,她是罪人,被绝世强者困在此地的罪人。”
年轻人一惊,还想追问却看到自家长辈的冷冷目光,转头看其他人,不是讳莫如深就是一副不愿深究的态度,又或是习以为常。年轻人知趣地沉默了。
风越来越大,偏北方黑色愈浓,风沙聚起城墙,正朝这边压来!
人们吸了口冷气,“这次的沙尘暴少说也得有数百公里啊!”
“快!要压过来了,让店老板启动防护阵法!”
防护阵法启动的时候,门窗俱闭,莫大的力量将这座客栈封存了起来。
客栈虽被庇护了,但不妨碍他们听见外面的声音,那声音宛如一头毫无理智的遮天凶兽肆意摧毁草木山头房舍。
“和老,如何?”
被侍卫们遮挡的桌案旁,不只有青年,还有一个长衫的老头,这老头须发花白,神色颇凝重,“容我再占卜一遍。”
齐桓静待,他已经见证过和老的能力,是以一点也不会因为和老这次再三无法确定机缘之地而丧失对他的信心,相反,他更忧心了。
和老如此不确定,说明这次的机缘影响会极大牵扯众多,难以一言一语定论。
蹬蹬蹬,楼上下来一人,方头大耳络腮胡,身穿虎纹皮甲外罩大袍,店老板忙跑上前,“三爷,您来了。”
除去些不知事的修士,其余人竟纷纷向他拱手问候。
无他,这三爷是此间客栈主人,是西北最有名的修士之一,更是一名死生境强者。
三爷朝众人点点头,脚步正好停在齐桓那一桌,“景耀公子好啊,怎的有空来这破落地?”
“前辈说笑了,此地矿物丰富人杰地灵,何来破落之说。”
三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