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又躺了回去,冷眼看着沈初黛扒着书勉强把“传”的半篇,结结巴巴地读下来,苦着脸把书瘫在了一旁:“我终于明白秦始皇焚书的心境了,我现在不仅想焚书,还想就着火烤个红薯吃。”
他就知道。
沈桦安勉强抬起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温柔地道:“妹妹,笨鸟起飞不了,就不要勉强了。”
沈初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们还是好好在地上待着吧。”
“不是我们。是你,好好在地上待着吧。”沈桦安划重点,“《周易》这本书,我十岁就倒背如流了。”
沈初黛惊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桦安怜悯地瞧了她一眼:“哦,你那个时候好像整天拿着个破斧头,天不亮就出门砍柴去了,哪里知道我的事。”
沈初黛回忆了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她在纠缠言复,每日带着礼物前去拜见,只求拜得一师。
言复本无意收她为徒,后来被她缠烦了,便以一年为限,她若是能够天天为他砍上一石木柴,他便收她为徒。
她便真的拿了斧头,天天跑附近的山上砍柴。
沈初黛彻底合上书,释然道:“看来读书也没什么用嘛。”
沈桦安:她好像在暗地里讽刺他,可他没证据。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要赶她走时,却见她突地手上动作顿住。
半晌沈初黛才抬起头来:“兄长,我好像知道大梁人在找的是什么了。”
“是书。”
是记载这个世界的书。
——
和上一世相同,那天言复的手下忆奴依旧出现,就在她易容成为“张鉴”,引着沈初黛走向那个破屋子时,被早已埋伏在旁的大邺战士一拥而上,逮个正着。
只是忆奴比她想象地更为忠诚,被抓住后便一言不发,任沈初黛使出种种手段,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忆奴这儿套不出,别处更无踪迹可查。
沈初黛估摸着,恐怕就连忆奴也是误打误撞窥得了言复的秘密,这才擅自行动。毕竟那本书的秘密可不是小事。
纵然书的消息没有得到,但安插在大梁里的密探却传来个消息,大梁大皇子梁威破坏与大邺和亲建交的机会,原是同夏国私下有了联系。
大梁同大邺交恶数十年,一朝想要结亲交好,一向隔岸观火的夏国坐不住了,生怕他们结亲后第一件事,便是齐心协力地对付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