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的时间。
这才是毕业真正的含义。
去倒垃圾回来的顾南枝看到这幕放轻了脚步,她走到林筝身后,俯身抱住她,把全部温柔放在了轻缓的声音里,“回家了。”
林筝跌坐在地上,两手抱着顾南枝的胳膊哭出了声,“枝枝,人为什么要走?”
顾南枝蹲下身,心疼地亲着林筝的额角,“为了让你看看能留下的有多不容易。”
“太少了。”留下的少,亲密得更少,到最后只会剩下相知相伴的那个唯一。
林筝转过来,仰视着蹲在身前,比她略高的顾南枝,“枝枝,你不能走,不能比我先走。”
顾南枝笑着帮她擦眼泪,“我大了你十岁,比你先走是必然先结果。”
林筝说不出来话,紧握着顾南枝的手,拼命摇头。
顾南枝手掌发疼,这疼远不及心疼,“好,那我努力一点。”努力让生命的长度和你对等。
离开前,林筝要去宿管阿姨那儿排队还钥匙,再出来,顾南枝随意靠在车边,手里多了一杯绿豆沙冰。
这是餐厅‘夏季限量’的招牌,林筝爱了四年,今天是最后一天,顾南枝悄无声息地帮她做到了‘从一而终’。
顾南枝把沙冰给林筝,开着车,绕了最大的圈带她离开。
最后一眼,看得最全。
林筝的大半行李已经寄到了顾南枝公寓,剩下的几件零碎,过去时随身带着就行。
她原计划是直接从学校走,到了之后休息两天好去单位办理入职,冯海安舍不得,留她们多住了一晚。
隔日,两人正式踏上了属于她们的半生之旅。
林筝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上飞机后没多久就靠着顾南枝睡了过去。
从烈日睡到大雨,又从乌云一路睡到天晴。
飞机落地,林筝坐起来,从小小地舷窗往外面看。
眼前,阳光热烈。
“枝枝,省图第一次遇见,你是不是坐在窗边?靠马路的那边。”林筝很慢地问。
顾南枝刚解了安全带,听到林筝的话,眼神软了下来,“嗯。”
林筝转过来,乌亮双眼被笑填满,“我记得你。”在睡梦里的某个瞬间不经意记起。
那天写完作业结束已经将近7点,天很黑,林筝却依然不愿意回那个空空荡荡的家。
她收拾好东西,找了本小说打发时间。
约摸半个小时,寂静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