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顾锦沅甚至觉得,当他这么看着自己肚子的时候,他好像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着一些遥远的人和事,他那双沉静的黑眸中会闪过一种复杂到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让顾锦沅难免多想了,她会记起来他说过的,那些关于未卜先知的事。
终于有一天,在就寝的时候,在两个人行事过后,在那汗水尚且浮在胸膛上,潮湿和滚烫盈在她指尖的时候,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你未卜先知吗?”
皇上没说话,只安静地躺着,又用手轻轻顺着她湿润的发。
顾锦沅心里却觉得堵得慌,她身体很好,皇上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两个人一直不曾有身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是一直不曾有,便是他再宠着自己,可外面呢,外面怎么交代?
总不能说最后要去包养顾兰馥的孩子,这是她心里并不能接受的。
至于说他去和别人生,自己能接受吗,想都不用想,不能。
真是那样,那她宁愿被废,自己去找一处孤独地过一辈子,也好过看着他和别人欢爱。
“你那未卜先知里,难道我注定没什么血脉吗?既如此,那我也不耽误你,你去找别人生吧!”
说着,顾锦沅干脆抬手,将他抱着自己的手挪开,扔在一边,之后自己面朝里躺着,背对着他。
“沅沅,别闹了。”
他翻身对着她的背,低声这么道。
“我没用闹。”
顾锦沅咬唇道:“我是说正经的。”
“那你说什么气话?”
他低声哄她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孩子这种事,不是说想要就要,总是要看缘分,缘分到了就好了。”
顾锦沅听着他这么说,眼泪几乎落下来。
他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吗,其实并不是。
多少朝臣都在看着他眼色行事,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帝王,自登基以来,圣旨之下不知道多少贪腐官员都已落马,杀伐果断间,人人都说他太过严苛冷厉,文武百官在朝堂中也都战战兢兢,并不敢丝毫懈怠。
这样的他,在床榻间哄着自己,如同一个哄着自己妻子的寻常男人一般。
但是她心里不能当他是寻常男人,他是帝王,他需要一子嗣,不,甚至不是一个,他需要多个子嗣,如果连个子嗣都没有,只怕是这江山这人心都不稳固,难免有些闲言碎语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