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早上被冻醒。
纪渺撑起身体,看着掉落在沙发旁的西服外套,眉心蹙成小笼包褶子。
纪渺拿着衣服下楼, 敲了两下停车位上的车窗。
车窗没降下,却打开了门锁。
纪渺叹了口气, 拉开门上车。
一坐进车,她二话不说把衣服扔对方脸上。
克制冷静荡然无存,凶巴巴地说:“手表?外套?还有什么留在我那儿的?”
陈正随手把衣服放在后车座上,启动车,打了点热空调。
他对纪渺的指控浑然不觉, 低头看了眼时间, 温声说:“再去睡一会儿,律所九点上班。”
今天是纪渺入职星河的第一天。
他大概又是一晚上没睡,脸上虽看不太出,但声音低哑,难掩疲惫。
纪渺甚至怀疑从自己回国的那天开始,这人就没睡过觉……
纪渺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中控台, 示意了下陈正的手背, “我手重,你自己来吧。”
陈正手背上被纪渺抓破的伤口, 已经凝结成了暗黑色血块。
陈正用镊子清理时, 左手不顺,几次戳在伤口。伤口裂开,血一股股冒出来。
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眉头都没皱一下, 暗红色的血从手背滴落在西装裤上。
纪渺沉默地看着。
看着陈正一点点把血块清理掉, 用酒精消毒, 最后贴上医用邦迪。
陈正把东西收好,偏头看着纪渺的侧脸,“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就会走吗?”纪渺问。
陈正没回答她,贴着邦迪的手理了理她肩上的碎发,“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不疼?”
纪渺没阻止他的触碰,微蹙的眉心却毫不掩饰她的反感。
陈正收回手,在纪渺看不见的地方,指腹轻捻,感受着细软发丝残留在上面的一点温度。
“你不用这样,”纪渺说,“如果我想要走,你的那份劳务合同根本留不住我。”
“我知道。”
纪渺偏头诧异地看着他。
“我知道……”陈正干涩的眼眶里朦胧一片。
纪渺避开他的视线,冷漠地说:“陈正,苦肉计能成功,是建立在我还……在乎你。”
反而言之,她已经不在乎他了。
他是不吃不睡,还是受伤,都和她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