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后照例没领情,“倒也不必麻烦,我这儿的膳房还能短了我的吃喝吗。等到了陵地,把先帝送进地宫,我也就安心了。”边说边低头吹了吹盏里漂浮的茉莉花,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先前你那位皇后在我这儿说笑打趣,让我认下余指挥的夫人做干闺女呢,你心里怎么想?皇帝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瞥了边上站立的人一眼,“想是皇后看出母后器重余夫人吧,儿子不懂认千亲这门学间,一切全凭母后定夺。太后的意思,不过想借着皇后敲打一下他,约束自己的言行。什么又是送冰,又是在廊子上私会的,毕竟是做皇帝的人,这种闲言传出去多不好听!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看面前这两个人,着实有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意思。余崖岸的夫人是个谨慎人儿,不像那种千年不曾见过男人的模样,况且人家又是新婚,自家男人也不差。皇帝呢,像是个断情绝爱的老僧,眼里只有他的江山和权柄。遇上了兴许会搭个讪,怎么也够不上有私情吧!太后低头呷了口茶,敲打过后又开始同情皇后,“我才刚也说了,太后认千亲,牵扯可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那皇后,是有些着三不着两,不过心眼儿不坏,瞧在她还怀着身子的份儿上,就不说她了,兔得吓着她。皇帝说是,知子莫若母,其实太后料准他事后会寻皇后的不自在,提前一步替皇后说了情,比他从旁的地方得知消息,再去责问皇后强。后来母子两个随意闲谈了几句,说起宜安太妃向太后陈情,要留在敬陵为先帝守陵的事儿。太后道:“我是舍不得让她在那里受苦的,遵化离京城三百里地,要想回去一趟不容易。她十五岁进宫,在宫里好几十年,不说旁的,总是锦衣玉食尊养着,在那儿算怎么回事?回头饮河水、挖野菜,老了老了过起苦日子来,那怎么能成!
可皇帝却有他的主张,沉吟了下道:“这事儿太妃早就和儿子提起过,儿子和母后一个想头,实在不忍让她在那儿受苦。可儿子也知道,太妃不是随口一说,她是深思熟虑过,心口如一的。这回又和您提起,儿子想,若她真这么打算,何不成全了她的念想。到底她无儿无女,没有牵挂,困在宫里几十年,对她来说着实煎熬。如果留在敬陵能让她余生快活些,儿子倒觉得不如顺了她的心意,准她奏请吧。"太后听完他的话,直愣愣看了他两眼,“困在宫里成了煎熬了?这也没苛待她呀。照你这意思,我也该留在陵地才是,来都来了,还回去干什么?眼看着又要呛起来,皇帝忙起身拱手,“母后别多心,儿子断没有这个意思。太妃无人可牵挂,母后还有儿子,母后要留在敬陵,儿子是一千一万个不答应的。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