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你不用刻意文绉绉说话,本来就没谁把你当外人,你闹这么一出,反而别扭。”
谢狗有点茫然,“学问使然,脱口而出,厚积薄发才情如泉涌,话到嘴边,根本挡不住啊。我觉得半点不别扭,别人也不别扭啊。山主,是我错觉?”
陈平安愈发无奈,只得敷衍一句,“好的好的,不是错觉。”
收起鱼竿和空竹篓,一并放回咫尺物,继续赶路去往那座祖山。
谢狗乐呵呵道:“山主,我们像不像那戏文里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八府巡按?”
就是草鞋竹杖,略显寒酸了点。
陈平安说道:“你开心就好。”
谢狗瞥了眼群山,说道:“好多空着的山头,感觉地盘比落魄山和青萍剑宗加起来还要大了,青同这家伙真是好大喜功。”
陈平安笑问道:“你干嘛总是处处针对青同。”
谢狗撇撇嘴,说道:“废物飞升也配我针对他。”
陈平安没说什么。
谢狗说道:“山主,老规矩,还是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见。”
陈平安笑道:“我可以当没听见,这种话能别说就别说。”
有那脑子灵光的,竟然在山道主路旁临时搭建了间铺子,在这边售卖的各种仙家酒酿,都是从别处渡口批量购得,一转手,价格略高,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客人都是来这边谋求前程的,说不定他们的一言一行,就在那位青玉宗主的眼皮子底下。酒
铺人满为患,谢狗挑了张角落的空桌子,要了一斤散酒两斤卤肉和几碟下酒菜,先前几拨路过河边修士,刚好都在这里喝酒闲聊,那狐媚女子便眼睛一亮,刚要与那青衫男子搭讪调笑几句,谢狗可就不乐意了,弯曲双指,先后指了指自己和那骚娘们的眼睛。
谢狗扶了扶貂帽,小声埋怨道:“价格死贵,杀猪呢。”
对待钱财开销一事,谢狗并不如何大手大脚,否则当初进入浩然天下,她也不可能去摆摊卖药材山货。
陈平安不置一词。
谢狗这才想起山主与铺子掌柜是同行,卖酒的行家,她便有几分悻悻然,双臂环胸,闭目养神起来。
酒铺嘈杂,甚至有修士开始划拳起来,谢狗觉得他们的嗓门都快把屋顶给震飞了,不过问题不大,因为谢狗盯上了个独占一张酒桌还不肯与谁拼桌的木讷青年,桌上横放一把漆黑蛟皮鞘长剑,年轻人独自饮酒,神色冷漠,那副派头,仿佛在身后矗立起一杆旗帜,榜书“目中无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