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玉牌,然后取出一块先前拿来练手的普通玉牌,对照着后者的刻字,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屏气凝神,以飞剑十五作为刻刀,在那块价值二十颗谷雨钱的素白玉牌上,轻轻刻字。
夜深人静时分。
陈平安对着那块刻完正反文字的玉牌,吹了口气,然后以手掌轻轻擦拭,缓缓收入袖中。
陈平安离开客栈,去找那位抱剑汉子。
这位剑仙站在石柱旁,抱剑而立,笑问道:“又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陈平安没有多余的言语,抛出咫尺物当中早就准备妥当的八壶桂花酿,一一落在石柱上边,整齐排列,都是先前范二登船赠送之物。
汉子有些神色尴尬,“好消息就是我打算送你去往剑气长城,坏消息呢,就有点难以启齿了,我这人脸皮薄。”
陈平安笑道:“只要不耽误我去往剑气长城,前辈只管开口!”
汉子点点头,瞬间来到陈平安身侧,一把拽住后者肩膀,往大门那边丢去,然后哈哈笑道:“坏消息就是你小子白送我这么些好酒,你是不是傻,都到了倒悬山,真会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挡在门外?逗你玩呢,你小子再不来这边,我都要去客栈那边,求着你赶紧滚蛋了……”
陈平安身形飘转,面朝大门之外的抱剑汉子,嘴唇微动,然后身形没入镜面,一闪而逝。
汉子伸手驾驭抓住一壶酒,畅饮了一大口,微笑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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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长城一座大门旁边。
一位师刀房年迈女冠睁开眼睛,笑道:“不是剑修,却背着这么好一把剑,是那中土神洲那几家有数的豪阀子弟?嗯,境界不高,不愧是大门大户里走出来的年轻后生,底子真是不错,寻常浩然天下的地仙修士,都没你这么稳当落地,以前来过这边?”
陈平安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反问道:“前辈可是柳伯奇的恩师?”
那女冠点点头,“你认得我那个失心疯跑去嫁人的弟子?”
然后年迈女冠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宝瓶洲那个叫陈平安的家伙吧?”
陈平安疑惑道:“前辈知道我?”
她笑容玩味,“这话问得多余了。”
大门另外一侧的看门剑仙,冷哼一声,“连剑修都不是,这般大的岁数,结果还是个下五境修士,我看柳伯奇的失心疯,远远不如宁丫头的失心疯。”
陈平安置若罔闻,始终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