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冲到她面前,扒了她身上的衣裳穿到自己身上,将身上粗陋的衣裳脱下塞给她。
“刁奴。”薛妍穗眼泪汹涌。
这些薛成虽未亲见,但他能想象得到,他瘫坐在地上,对着离去的薛妍穗咒骂,“孽女,你甘愿做皇帝手里的刀,残害薛家满门,皇帝冷血无情,鸟尽弓藏,皇帝早晚厌弃你,没有家族庇护,你必将失宠,惨死深宫。”
薛妍穗抱着谢氏的牌位脚步未停,跟着她的宫女、宦官恨不得割了罪臣齐国公的舌头,禁军暗中监视薛府,这些话保不齐传到陛下耳中,他故意离间陛下与贵妃娘娘。
回到承嘉殿,薛妍穗将谢氏的牌位供在偏殿,洗了个澡,将薛家的晦气全数洗掉。至于薛成的诅咒,她只当丧家犬的吠叫,全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李玄崧听到禁军禀报,险些折断了手中的狼毫笔。
彻查薛成罪行,牵连极广,朝中官职空缺不少,李玄崧御笔亲写了一道诏令,扩建国子监,加盖房舍八百间,以供国子监多招生员。
从高祖传下来的规矩,本朝厚待功臣,公卿勋臣不仅能恩荫子孙入仕,若子孙众多,恩荫名额有限,无法恩荫的子孙则入国子监。国子监生员有七成都是官宦子弟,仅有三成名额留给资质出众的平民子弟。
皇亲勋戚,官宦朝臣亦是国之根基,李玄崧有心提拔寒门子弟,但也不会将群臣逼得太狠,而是缓缓图之。扩建国子监八百间房舍,国子监的名额便能多出八百,而这多出的八百名额,全部招收平民子弟。
西北大捷,蛮夷青壮被斩杀俘虏者众,夷酋悚惧,率部众遁入大漠,西北至少能得三五年安稳。李玄崧便将省出的钱粮扩建国子监,招才华出众的平民子弟,每月给钱粮。
他写完这道诏令,命人送往政事堂,就得知了薛成诅咒的话。
皇帝神色不虞,殿内侍候的人都绷紧了弦,接替韩道辉在御前侍候的张路平,捧着一摞奏章进来,察觉到殿内气氛不对,轻手轻脚的将奏章放下。
“换一支笔。”李玄崧淡声吩咐。
张路平取了支新笔奉上,捡起地上的旧笔,看到笔杆上的裂痕,他愣住了,陛下这是多生气,将笔杆都掰裂了。
李玄崧一本接着一本的批奏章,看似散了怒气,张路平亲眼见到了那支笔,猜到陛下怒意未消,大气儿不敢喘。
砰一声响,一本奏章砸在了地上,“充实后宫,选后?不思为国效力,整日盯着朕的后宫,这官不必做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