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依着计划,她跟随叶鸣廊上崇北慈幼局去了一趟。
当那孩子被领出来的瞬间,心头还是被重击了一下,当真从这张小小的脸上,看见了二哥的影子。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摸摸这张小脸,再牵手看看他手背的伤痕,一时百感交集,热泪滚滚。
如果他真是今安,那该多好,可惜假的终归是假的,相似的皮囊下,装的不是许家的灵魂。
回身看向叶鸣廊,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煞有介事地说:&ldo;我瞧这小模样,是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暂且不好安置他,得容我再想想办法。
边说边从闻嬤嬤手里接过一包银子,交给了边上的保姆,&ldo;劳烦再替我看顾一阵子,等我那里准备妥当了,就来接他。
保姆自然满口答应,这地方人满为患,但凡有人要领走孩子,只要身家清白的,儘管领走就是了。要寄养,问题也不大,给了银子,吃穿上可以多加优待,孩子也不会受苦,想寄养多久都行。
如约又再三打量这孩子,许久才依依不捨地从慈幼局退出来。
&ldo;这里的孩子都怪苦的,穿得那么襤褸
叶指挥早前也在慈幼局长大,想来幼时也不容易啊。
叶鸣廊笑了笑,&ldo;人活於世,都不容意。我幼时確实过得不好,为着一口吃的,可以和人角力拼命,因为只有吃饱了,才有机会长大成人。
如约嘆了口气,&ldo;想到今安也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我就心如刀绞。我想带他回去,但家里还有太夫人,回去怕不好交代。
说着顿下来,转头看了他一眼,&ldo;叶指挥,余崖岸的死,是经你手承办的吧?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叶鸣廊抿唇不语,隔了会儿才说是,&ldo;锦衣卫衙门,原就是干这种事的。上头有令,底下承办,对付谁都一样。
秋日的太阳已经没有盛夏的威力了,照在人身上,白惨惨地。
她眯着眼,悠悠望向远处,玲瓏的侧顏,像庙里飞金的菩萨。
&ldo;我和那人的事儿,想必叶指挥早有耳闻,我想除掉余崖岸,只有藉助那人之手。可惜他一直捨不得他的良将,让我很苦恼,所以只好上了点眼药,帮他下这个决心。
叶鸣廊微讶,&ldo;你说什么?
如约站住脚,转回身道:&ldo;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知道那人对我念念不忘,只要余崖岸对我用强,他就不能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