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仗着自己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投机取巧而已。我一点都不聪明,除了觉得这事确实蹊跷可疑,其他什么线索证据都没发现。
“既然有疑点,晏少卿会彻查到底的。他经手的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罢休。”虞重锐侧过身,“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虽然绕这一个弯耽误了小半个时辰,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我跟虞重锐在一块儿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更让我难过的是,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舍不得的样子,还一直催我赶紧走。
我低头默默地跟着他走出屋外,晏少卿追上来拦住我们:“这就要走了?”
虞重锐道:“不是你说的让我顺道过来看看就行,现在看完了,还不让走?明日朝上定起风浪,我还有好多事等着回去办呢。”
对,他现在是宰相了,他很忙,他急着回城处理公务,一会儿从安喜门走把我送回上林坊,他就可以彻底丢掉我这个麻烦了。
晏少卿瞪眼道:“你专程过来就真的只为看一看?什么都没查出来呢!”
“我本也不想来的,”虞重锐指指我,“是她说要过来帮忙,报答你查明澜园真相。”
晏少卿看向我,眼神就变成了狐疑和不屑。
我又不好说其实我是为了拖延时间、多跟虞重锐呆一会儿才来的,硬着头皮道:“我看晏少卿破案抽丝剥茧、推理缜密、环环相扣,觉得很有意思,也想来学一学试一试,看能不能尽一份力。”
晏少卿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白眼,心中道:「就你那脑子还想侦破查案,重锐居然还由着你?」
为了证明我确实是对破案有兴趣,我继续打肿脸充胖子:“我觉得朱二不是樊增杀的,真凶另有其人。”
晏少卿的态度稍稍好了一点:“哦,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我的眼睛见得樊增心里这么说的。
可我不能直说啊,只好胡扯:“——直觉。”
但是我又转念一想,既然我能看到别人心里的歪脑筋坏心思,如果让我见着凶手本人,他做了这么大一件恶事,逃脱嫁祸他人,不可能心如止水吧,我肯定也能看得出来?就算凶手已经逃逸,说不定还有相关的证人?
如此想着,我便转头向院外围观的人群望去。
但凡人多的地方,那画面……都像伏魔神画里的炼狱,让人心血翻涌难以直视。
我拍了拍闷堵的心口,强迫自己睁大双眼,一个一个仔细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