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寝的床边。
一把抓住逃跑的兔兔,将不断挣扎的它按在自己怀里,兔兔见言一色没有掰开它的嘴查看的意思,渐渐安静下来。
四周并没有宫女在,言一色抱着兔兔,笑的意味深长,瞅准床上某个位置,轻盈一扑,而后在床上开心地来回滚了滚,清脆无忧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兔兔被她抛起接住、接住又抛起,一人一兽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抱着一个花瓶进来,见到床上之人不是她伺候的杏美人,而是言一色,倒也没有惊讶之意。
言一色这几日经常在瑶华宫后殿待着,这些伺候的宫女都习以为常,不管在什么地方看见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小宫女向言一色行了一礼,将抱来的圆底细口花瓶放在梳妆台一侧的架子上,又无声退了出去。
言一色撑起身坐在床上,两手隔着绵软的被褥摸到床板的异常,确定它还在,眼底闪过幽幽笑意,微不可察。
……
言一色总待在瑶华宫后殿的事情,自然没瞒过苏玦的眼线,一日两日,他还看不出什么,但三日四日,眼线传上来的信息多了,他便猜到了言一色的意图。
苏玦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禀告给了迟聿。
迟聿此时正在京中某处的一个庄子里,坐在窗前,暗夜无月,手边烛火明亮旺盛。
他头微低,眼帘垂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唯有手中握着的一只毛笔在渐渐裂开,又低又脆的声响清晰可闻。
苏玦瞧的心头一跳,果然啊,陛下会是这种沉怒的反应。
“咔嚓——”
一声极重的断裂声,毛笔在迟聿的大掌中变成两段。
他抬起脸,诡谲阴煞的眼眸猩红妖异,机械冰冷,不带丝毫人气儿,“她敢跑,孤打断她的腿!”
“苏玦,给孤盯紧了她!有异动,通知孤!”
“是,陛下!”
苏玦绷紧了声音应道,心头无比明白,他家陛下这是要——抓现行!
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言妃要是被陛下抓住了她要逃离,下场绝对凄惨!
……
言一色这一日夜里,不慎着凉了,身体不太舒服,便没再去瑶华宫,而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钟灵宫里。
又过了一日,连晴数日的天气突然变阴,从清晨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小雨,而后就是时大时小,到了下午,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一直持续到言一色上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