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确实不能入水，可她是傀儡之躯，而且还会法咒，没有比她更适合的。

厉引危知道她决定的事，旁人根本无法反对。

别看她在亲近的人面前一副好商量的模样，其实是个固执的，认定的事，无人能让她改变。

他握紧手中的剑，“可以，如果你没有上来，我会下去找你。”

这话听起来情真意切，实则满满的威胁。

姬透不高兴地看他，“若是我没上来，你不是应该离开，好好保重自己吗？”

“那可不行。”他面无表情地看她，轻飘飘地说，“师姐去何处，我便要去何处，师姐若是不在了，我便随你而去。”

什么仙途大道、什么长生不老、什么与天同寿……这些都与他无关。

比起那些，他更想要生命中有她在，与她共游这千世界，这仙途唯有她在，他才会继续走下去，否则活个万年也够了，他从来不想要什么永生，活那么久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所有人都追求永生不死的。

厉引危就是个不想追求永生不死的人。

这话听着其实挺感人的，只是仔细探究，不禁令人心底发毛。

燕同归屏住气，和残魂一起当作自己不存在。

虽然知道这对师姐弟的感情很好，可也没想到好到这程度，都愿意做对亡命鸳鸯了呢。一个若是死亡，另一个绝对不独活，连仙途都不要了。

看着挺感人的，就是寒毛直竖。

姬透扁嘴，“好吧，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他都这么威胁了，她哪里还敢冒险，以后也不敢冒险，否则自己再次死一次，若是救不回来，估计小师弟真的要跟着她而去。

这么一想，心里便说不出什么滋味。

姬透只纠结会儿，便抛开那些，手试探性地朝潭水伸过去。

她的指尖碰触到寒潭的水面，一股阴冷之极的气息缠绕在指尖，从指尖的位置开始，迅速地覆上一层厚重的阴霜，那阴霜迅速地侵蚀整只手。

“还挺冷的。”她若无其事地说。

燕同归：“……只是冷？”

姬透点头，“目前确实只是冷。”说着，随手一挥，手上的阴霜就咯啦咯啦地裂开，变成碎片落在地上。

他愣愣地看着姬透，见她打了声招呼，就这么跳入寒潭之中。

灰色的**之中，一袭白衣的少女如一尾灵活的鱼，潜入水底之下，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