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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幻想过这个场景好多次。

当各家各户被喧嚣填满，只有一路的尘土、漫天飞舞的雪花，陪伴着他。

他是孤儿出身，什么欢乐，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第一次过节，就是在平安夜。

女孩笑嘻嘻地拿着包装精美的苹果，递给他：“师兄，平安夜快乐！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的！”

第一次有人祝自己平安。

那颗苹果他一直没舍得吃。差点遭到变坏。

“发什么呆呢？笨蛋师兄，我们去玩啊！”

柔美的嗓音响起，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陆铭抬头，释允婉爽朗的笑颜霎时冲进眼眶。

那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一下接一下，像是绵长的鼓点，马上就会蹦出胸腔再也不回头。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陆铭也笑着回应，自己不该再想那么多了。

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纵使苦雨如山倒，他同样可以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两人一起逛着小摊。

期间遇到可爱的东西，释允婉就会往男人头上戴，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陆铭任由她玩笑，笑得很宠溺。

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国外，经常会边喝酒边看月亮，眺望京海的方向。

那里是他的故乡，从小生长的地方。

那里有他的月亮。

夜晚很快降临。天空烟花绚烂，占据了大半个区域，映得半边天火烧一般。

“好漂亮呀，师兄你快和我一起许愿！”释允婉笑着侧过脸，那笑容在漫天红光照耀下异常明艳。

“嗯，很好看。”不只是烟花。陆铭终究没有说出后半句，却是偏转头去直视对方，苍白的下颌拉出一道弧度。

他就这么专注地看着，眼珠丝毫没有躲闪的念头，眼波滟滟，流转着深情的意味。

释允婉忽然很想抱一抱对方。距离极近，像拥着自己苦苦求来的珍宝，直到闻见清润的雪松味。

对方先拥了过来。

男人单手揽住那纤细腰肢，往自己怀里用力地按了按，两具躯体紧紧密合，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希望我们以后的年年，都可以一起看烟花。”

低沉的呢喃，带起吐息声共振。

商店旁的槲寄生正肆意生长着，在绿叶的掩盖下，释允婉抬起头。

而陆铭虔诚地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