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无忧一愣，眼眸缓缓睁大，但很快，她瞳孔中的惊喜，又转变成了低落。

她双手环住顾君临的后背，侧过头，脸颊贴合在他的肩上，轻柔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哀愁：“可是陛下，我早已死去……”

顾君临身躯一颤，如遭雷击，梦无忧直白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想要逃避的事实。

纪冰柔是梦无忧的转世身，梦无忧早已死去，这只是她的一缕执念，一缕对他承诺，无论多久，都会在此地等他归来的执念。

如今，见到他，她执念已消，便再无存在的意义……

梦无忧娇唇微动，颤声道：“若是可以，无忧真想永远留在陛下身边，可回不去的何止是时间，我与你遥远的何止是距离……”

“无忧只是一缕残念，是无根之火，终是要消逝的，即便是巅峰时期的陛下，也不可能让我永久存世。”

顾君临泪光闪烁：“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想在多留你一会，再多看你一会。”

梦无忧见他泪流不止，安慰道：“陛下无需伤心，无忧只是轮回了而已，纪冰柔便是无忧，往后，她会继续陪着你。”

顾君临捏紧双拳，眸光跳动森寒的怒火：

“天尊已摆脱寿元限制，若非外力所致，绝无陨落的可能，是谁，是谁杀了你！”

梦无忧眸光微闪，轻声道：“没有谁杀我，无忧是自愿轮回，能转世到师尊和陛下身边，是无忧的心愿。”

梦无忧说过，会一直在这等待他，岂会食言擅自去轮回？再者，若是自愿轮回，又怎会产生执念？顾君临知道梦无忧这是不想让他操心，也知道现阶段暂时还不能为她报仇。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心中暗暗发誓，待他重登帝位时，所有逆党，叛臣皆要永坠阎罗！

顾君临看着梦无忧越发透明的身体，心里阵阵刺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无忧，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是天帝之主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梦无忧迷茫的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喜欢她？还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无憾离去的说辞。”

顾君临闭目细心感受刚才记忆碎片所带来的情感：

“没封印记忆之前的我，就喜欢着你，如果不喜欢，又怎会让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果不喜欢，又怎会愿意为了你，做出改变？”

“这，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