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毕竟哪有人跟自己儿子说完要二婚,自己儿子就莽上来说弯了,哇,这看上去就像是对权威的极致挑衅。 可我没错,我爸也没错,袁眉阿姨也没错。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一股气想出而已。 我站在原地没出声,最后是我爸先累了,瘫在椅子上不动了。 袁眉阿姨看了看时间,先反应过来,问要不要先送我走。 我摇摇头,悄咪咪拿手机问她:【我爸平常在你面前有这样吗?】 她想了想,还真认真回复我:【反正没有这样】 我揶揄地笑了笑,给她看我的假话,【上次那事儿我还记得,我认出你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只要你不是图钱,是真爱我爸就行】 袁眉阿姨看到文字后一愣,随即又展露出她那标志性的温柔笑容,点了点头,没说其他。 我说我要先走了,她却突然拉住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我手上,用手语告诉我是送我的。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打手语,心下疑惑,因为她用的都是简单的日常手语,看不出什么,但流利度很高,使用得很自然,不像是初学者。 我皱着眉头,用手语问她:【你会手语?】 她微笑着,同样打起手势:【我会。】 “......”我放下了手。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她身上总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气质,她有着惯常用手语之人应有的夸张的面部表情和清晰的嘴部轮廓,自然,亲切,令人安心。 我知道这是我听不见时的那种心理开始作祟了。 为了避免这种想接近的感觉更甚,我拿上我的东西很快离开了。 在返回学校的车上,能看到被铲车铲到路边的积雪,让人不由想起刚刚耳聋那年也有一场大暴雪,我去上手语课,结果路上因为积雪堵车,到班级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我是无所谓迟到的,不过进去的时候被手语老师抓到训了一顿。 那时我刚学手语没多久,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骂起人来时翻飞的手指,是真的灵动又漂亮,有的动作像结印一样,有点帅气。 其实我是从那时喜欢上手语的,之后才认真去学。不过我并不是先天完全听不见声音的那种患者,之后戴上助听器慢慢习惯一阵后,依旧是使用“语言”和正常人沟通。 可那段时间我是很喜欢手语老师的。 他们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气质,时刻在告诉你:孩子,听不见也没关系,因为总有人永远能听得懂你的“语言”。 即便你不被世界所理解。 [283] 助听器坏了,搞得我现在听课都十分麻烦,听不到,也难做笔记。 这种恹恹的状态持续了一周多,直到我被医院通知次日可以去领取新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