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苏星禹天赋异禀、身手矫健,他独自一人从羊群当中窜出,头上、身上全是草叶,双手高高举着一只边牧狗仔,“就是这个小东西——”
边牧狗仔腿短且小肚圆滚,奶都没断的年纪,就已经童工上岗,干起了赶羊放羊的业务来。
它被被抓到业务不熟,似乎也感到害臊,四肢不断扑腾,嘴里哼唧个没完,“呜呜——汪——!”
软绵哼唧的小叫声,惹人生怜又心软。
苏星禹和狗仔鼻尖抵着鼻尖,也学它叫,“呜——汪!”
宸昇也已经从满地狼藉中站起,一把薅拽住了他的领子,语气捻酸,“少随便抱别的狗——”
实属无奈——家有恶犬。
苏星禹只得放了这只边牧狗仔,看它四仰八叉在地面一滚,摇摇晃晃、色厉内荏,朝着羊群边跑边汪汪大叫着驱赶。
但是很可惜,就如同边牧天生就是牧羊犬,而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人天生就是资本家,而资本家就是雁过拔毛——
于是——这群小羊当中被随即扣下了一个倒霉蛋,作为今天晚上的晚餐。
任晨雨给出了高度评价,“真是只美味的小羊啊。”
偌大的烧烤架上,旋转着用钢钎整只扎透了的羊腿,而其余的零部件已经被卸成了羊排肉、羊脊肉、羊上脑……
一整口铁锅里咕嘟着浓白汤底,肝肚肥肠等等杂碎,斩成碎块、上下翻滚,烧出一口鲜香醇厚、十里飘香的味道。
陈不厌仍是主厨,一手端起一大海碗、红烧白灼两开花,他边转身朝着篝火边走去,边招呼道,“开饭了——都把手洗干净——”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又气定神闲,恰似这个家庭最不可缺少的主夫。
其余家庭成员则围坐在了篝火旁,三三两两、都有说有笑。晚饭被端上来,欢声笑语就恰似篝火,更高、也更旺了。
裴时深坐在了篝火最远处,双眼阖闭、并不参与,半边身体都隐没在了阴影当中。
山峦相伴、长风作陪,而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缓慢捻动着一串老山檀菩提子。
忽然,晚风恰送来一丝烟草气息,下一秒钟沉稳内敛的嗓音响起,“在求什么?”
陆途仍穿着白天那件衬衫,青筋凸伏的手掌,夹着猩红燃烧的烟蒂,送到了自己唇边,半眯起眼睛。
裴时深背影不动,嘴唇轻起,“在消杀生罪孽。”
听到这话,陆途嘴角勾起的弧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