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拍去手上的瓜子壳,带着几分紧张地从班长手上接过了笔记本和T恤。
“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捧着同学们的心意,离愁别绪再次涌上心头,我眼眶不由有些发胀。
谁能想到,一开始那么不情愿来的地方,现在竟然还舍不得走了?
一些情感比较细腻的女生纷纷开始抹眼泪,连郭家轩这样的乐天派都愁眉苦脸起来。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留下一辈子的记忆了。
明天一走,有些人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一想到这儿,我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肉麻的话就不多说了,反正……大家保重,高考完记得去海城找我玩!”
明天一大早郭锐就要来接我去机场了,可我硬是拖到最后一刻才理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理的,衣服什么的,早就打包寄回家了,被褥床垫啥的,也已经分配好了,被子给郭家轩,床垫给方晓烈。
偌大个行李箱,尽装书了。
“你说我要是把你装里面,能过安检吗?”我插腰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回头非常认真地问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贺南鸢。
他顶着半湿的头发,闻言挑了挑眉道:“装去海城埋了吗?”
我点点头:“对,没错。”一步步走向他,我按压着指关节,面目逐渐狰狞,“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再浪漫过敏!”
抓住他的毛巾,我二话不说往他脖子上勒。
“你还浪漫过敏吗?”我质问他。
他笑着抵御我的攻击,似是而非地求饶,最后看我没放过他的意思,干脆将我整个扛了起来。
我一声惊呼刚要脱口而出,他就又将我放下了,不过不是地面,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我们两个对视着,分明彼此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快乐的氛围好像都是浮于表面的,一眨眼就散光了。
“一年。你等我一年,一年后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我抚着他的脸保证道。
贺南鸢闭上眼,如同一只温顺的动物,蹭了蹭我的手,从嗓子里淡淡“嗯”了声。
当晚,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谈过去,谈将来,谈以后我们去首都北市后的大学生活。
贺南鸢的志愿一直很清晰,那就是身为国内一流学府的首都大学。本来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博士,我还对这所学校抱有一定幻想,后来发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也就非常干脆地放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