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衣知道这位老大夫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性格,但同时濡儿夫人经常请大夫来诊脉修养,尤其是说自己有了身孕这段时间,更是日日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养,怎么会得出这么大相径庭的诊断?
四十岁都难活到?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柳衣听着这位老大夫情急之下冲动说出来的判断,她倒是没有觉得是老大夫在骗她,
这位老先生已经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了一家医庐,看诊看病了几乎大半辈子,祖上也是医师,几乎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都是认识的,十分信任,
也正是因为信任,名气也大,萧家才会去将他请来,替濡儿夫人看诊的。
只是不知道他在看病过程中经历了什么,这才让这位老大夫,情绪这么激动。
“老先生,您确定么?”
也许是柳衣的话太过小心翼翼的试探,老大夫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对上这位不算陌生的萧家五夫人,从前的接触就知道对方不是个跋扈嚣张的人,现在的多问几句,也只是为了严谨。
于是老大夫十分惆怅的点了点头。
“老朽一把老骨头了,但也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脉象一涂实在骗不了人,那位濡儿夫人的脉象,的确就是熬油点灯,煎人寿命的体魄,只等到时候一久油尽灯枯,的确是早夭之相,按理来说不该如此,五官面容上来看又是精血气足的正常人,实在是奇怪非常。夫人若是不信,也可以当老朽胡说八道一通。”
看着柳衣的表情陷入沉思,老大夫以为柳衣也不信任他,
毕竟确实平日里都好好的一个夫人,突发急症孩子没了暂且不提,这老大夫一来就说人家是早夭之相,搁谁听了估计也有些怀疑的。
眼见着老大夫有些心有戚戚的,准备起身离去,柳衣赶紧叫住对方。
“实在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并非不信任先生医术,只是刚刚略微走了走神,在想一件事。”
柳衣的脸色竟然出人意料的变得有些凝重,
“若是我夫君这位濡儿夫人原本就不能生育,那她的怀孕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有孕,那现在这样落了胎,院子里一副血气冲天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柳衣的问题,老大夫罕见的沉默了许久,
柳衣也没有催促,她知道这位先生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一时三刻,还需要时间想一想。
“夫人……也许,”
许久,不知道是瞬息还是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