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来,邓如蕴认真点了头。
「好,我记下了。」
翌日清晨下了一场雨,邓如蕴起身的时候有些晚了。
她起了身,不由地就想再往城门前的茶馆去一趟,可想了想,没有迈出门去。
可涓姨却来告诉她,「白六爷一早走了。」
邓如蕴一愣,去到了外院。
白春甫已离去了,只剩下竹黄抱着厚厚一沓病例簿,站在白春甫这里日借宿的房中。
「东家醒了。六爷让我把病例簿都给您带过来,你要是想翻病例,趁手许多。」
邓如蕴看着那些厚厚的病例,「那六爷呢?是回西安城了吗?」
她问过去,却见竹黄轻轻摇了摇头。
邓如蕴心口跳了一下,「那他去哪了?」
竹黄抿了抿唇,向她看过来。
「六爷 回京城了。」
话音落地,邓如蕴定在了原地。
从寧夏押送反王及其残党的囚车进京的这日,林明淑和杨二夫人以及章家四姑娘,也紧赶慢赶到了城门口。
林明淑和杨二夫人自然都想儘快见到永昌侯爷,但章贞慧好声提醒了两位长辈一句。
「押滕将军的车马和咱们都在刚到京城,伯父这边约莫还没理清状况,两位长辈若是信得过我,我自会去先到伯父面前提一提,看看伯父是何意思,也会尽力为将军多言几句,让伯父先有个思量。」
她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到底所谓滕家和章家的婚事,尚且都只在几人口头谋划中。
林明淑正是觉得冒然请永昌侯府为滕越说话不便,还专门备了重礼和重金,也带了杨二夫人这个两边的姻亲同来搭桥。
章姑娘既然有这个意思,林明淑也不好再多言,想了想既然来求人,何不体面坦率些,准备将这重金重礼,都给由章姑娘给她的侯爷伯父带过去。
此事如是能办,侯爷自会收下,若是不能办,以侯府富贵自然不贪图她这些。
她把礼单拿了出来,董奶娘看向这写的满满当当的礼单,眼睛亮了一亮。
只是这时,杨二夫人道了一句。
「这才刚搭上话,就送这么重的礼不太好吧?反而让侯爷觉得惊心,觉得滕家的事棘手?」
她当即将礼单从董奶娘手边截了下来,只点了其中一部分礼,让章贞慧带过去。
「侯爷非是贪財之人,先这般循序渐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