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眉目清冷:“我早说过?,你这张嘴伶牙俐齿得很,当初怎么就非要去杂志社做什么摄影师?去当个媒体?记者,分分钟就能把旁人怼得哑口无言。”
钟栖月心在狂跳,却还故作冷静说:“我不过?就是?陈述事实。”
“你怎么这么怕我?”纪冽危扫了眼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栖月,来?的路上,你在想什么?”
钟栖月什么也没说,脸有?些紧,有?些白。
纪冽危自嘲地笑:“你应该在想,纪冽危这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会怎么惩罚我?你很不安,你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是?能达到你的目的,还是?能把我的情绪点燃后,要你面对你根本承担不起的怒气,你会不会又在想,当初真后悔把我拉进你房间?,后悔招惹到我?”
“嗯?怎么不说话呢?”他声线平静舒缓,毫无情绪,跟寻常没什么区别。
但钟栖月却听出了暗藏的冷意及怒气。
他在忍,忍住心中快要抑制不住的波动,忍住他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怒意。
应该说,忍了很久。
从?他回国后,他就在忍了。
直到昨天那件事,他们之间?才算彻底撕破了脸。
钟栖月低着头,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直到感觉阴影将她笼罩,她恍惚间?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凉薄的桃花眼,那瞬间?,她吓得小腿发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背脊抵住了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男人冰冷的指尖扣住她的下颌,抬起,那抹笑意从?唇角散开,带着几分晦暗的邪气:“你是?哑巴吗?钟栖月,还是?说你现在讨厌我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钟栖月垂眸,视线冷不防被他手?上那道淤痕吸引。
经过?了两天两夜,那道痕迹已经红紫交加,堪称惨不忍睹,在这双白皙无暇的手?上格外的醒目。
纪冽危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讶,“怎么,觉得很恐怖?”
“为?什么没上药?”钟栖月紧张问?:“哥,你这伤很严重了。”
“你也晓得心疼我?”纪冽危笑意里掺了几分悲凉:“你这份心疼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只是?象征性地可怜一下,还是?心疼到彻夜难眠?”
钟栖月面露愧疚,摇头说:“我没想到你没有?上药,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你就这样放任着伤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