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他们去太医院走一趟。”薛嘉禾顿了顿,又道,“不过心病难医,这道理我倒是比别人更明白一些。”
她年年都要病得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当然知道心病病起来有多吓人,那是吃什么药都解不了的。
送药去陈府,也不过就是用那些药将陈夫人的底子养得好些,叫她不会在解开心结之前将自己的身体给拖垮罢了。
这跟容决想到了一块去。见薛嘉禾说得淡淡,他总算放下了心来。
陈夫人于薛嘉禾而言,终于从溃烂的旧伤变作了一道结痂的伤口。虽然痕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抹去,但摸上去已经不痛不痒了。
但说到心病,容决想起了另一件事——薛嘉禾一年一度大病的时候,眼看着也要到了。
容决向萧御医打听过,薛嘉禾病倒时也次次是毫无预兆,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日便起不了身,年年发作的日子只差那么一两天,比什么都准。
虽说现下薛嘉禾看着面色红润生机勃勃,容决却不敢完全放心。
今年这段危险的时候,他说什么都要守在薛嘉禾身边。
“周家的案子这几日就能起了,”容决道,“等汴京那头拿了人,这边再动手,大致五到七日,便能离开淳安了。”
他算的这时间,严格拖过了薛嘉禾历年来最晚发病的日子。
若是离开淳安时薛嘉禾健健康康的,那她的心病就是真的医好了。
否则在路上若是她突然病倒,更是棘手,不如干脆在淳安多留几日静观其变。
薛嘉禾对淳安别有风情的热情和地方小吃还没腻,她自个也没注意自己是不是快到发病的时候,容决的话被她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点头就算听过了。
绿盈倒是和容决一起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因此当周九姑娘来求见的时候,绿盈第一反应就是不见。
“她来找夫人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想求夫人收留她?”绿盈说着压低声音,回头有些紧张地往屋里看了一眼,生怕被薛嘉禾听见说话声,“夫人好心,我们总得长点心吧?”
赵白一动不动堵着绿盈的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周九姑娘说了两句叫我在意的话,我才来问夫人的意见。”
“她说什么了?”绿盈干脆也学着赵白的模样抱起手臂。
……
“……夫人,我知道陈夫人的病因。”周九姑娘垂着脸,轻声对薛嘉禾道。
她这次来,显然没了上次的倨傲,甚至入室便直接跪在了薛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