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听别人解释完,袁进点头,“原来他想求欢,那他为什么不唱歌?”
在草原上,男人想求欢,都是大声唱情歌挑逗女郎。
旁人忙去捂他的嘴:“小点声,那个词在公主面前可不能乱说!不是,在谁面前都不能乱说!”
“哪个?唱歌?”
“求欢!”
“你不也说了吗?”
“……!”那人被他气得没办法。亏得离得远,公主听不见。回去必须得去跟袁令告小状,让他好好教教他这个胡人女婿说话。
那厢谢玉璋已经从侍女手中拿到了那卷纸展开,果然是一副美人图。画的便是她现在宴游的模样,明显是刚作的。
她身边诸人,都只勾个轮廓,唯有她细细描绘。
林斐看了一眼,道:“尚可。”
谢玉璋睁大眼睛:“你居然说尚可?”
林斐道:“你须得以普通人的标准去看他,不能过于苛刻。”
谢玉璋道:“我也没苛刻,我就拿三哥当年,嗯,他那时候多大?也就十六七吧,画的那副仕女蹴鞠图比较一下而已。”
林斐道:“那就是苛刻了。”
话说得自然而然,态度没有半点骄傲,却实在是骄傲到骨子里去了。
谢玉璋道:“你嫌我苛刻,可人家自己觉得自己是名士风流呢。”
林斐道:“快别说了!”要笑得停不下来了。
晚秀也笑,说:“可惜咱们二郎现在黑了。”说的却是杨怀深。
谢玉璋道:“等二哥回来,把他锁在屋子里先捂白了,再拉出来遛遛,叫这种一看就是第一次上京城,还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乡下小子看看,什么才叫作公子风流。”
那自称邓九的小子装模作样,这等小手段配上他那张脸,对上那些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或许挺有杀伤力,可对谢玉璋、林斐这种生在云京长在云京,又在命运中挣扎过的女郎,实在不够看。
只憋不住想笑。
上巳这天,李卫风也出城了。原是跟一群河西的兄弟们去水边看美人的——女郎和郎君互相看,明目张胆地看,原就是上巳佳节最让人趋之若鹜之处。
只出了城,他心思就飞了,频频望着某个方向,百爪挠心。终于一拨马头,跟大家伙说:“我有事,你们去玩罢。”便跑了,惹众人笑骂。
他自然是带着亲兵一路跑去了谢家村,果不其然,谢宝珠正在地里慢悠悠的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