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逼上梁山,骑虎难下。
天黑雾浓,隐约可见河对面的住户拉开临街小窗,一家几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聊天。
湿润的空气里飘着诱人的饭菜香,宋春庭一整天闷在客栈,到现在滴米未进,嗅到勾人馋虫的香气,她忽觉肚子饿了。
“咕噜”一声巨响,盖过屋里静静流淌的音乐。
谢淮楼正在柜前清点待会要用的装备,闻声回头,她柔柔地倚着门框,苍白脸颊泛起红潮,偏头藏进乌黑长发里。
他原想装作没听见,可那声音此起彼伏地炸响,颇有几分交响乐的风范。
“有钱刺青,没钱吃饭?”
他忍不住戏谑。
宋春庭脸皮薄,被问得耳根一热,硬着头皮道。
“这附近有吃东西的地方吗?”
“出门右拐,走个十米左右,有家上海小笼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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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露难色,压低嗓音。
“我晚上不吃面食。”
谢淮楼愣住,深谙的注视像在看怪样。
大概像他这种五大三粗的飙型壮汉,当年又是在北方当特种兵,吃面比吃饭多。
退伍几年,他依旧改不掉每天几个馒头的饮食习惯,那玩意深入骨髓,不吃浑身难受。
“你剥了皮,光吃里头的肉。”
“我晚上也不吃肉。”
“...”
男人笑了,阴森森的,冷得人鸡皮疙瘩翻起。
本就不想接这单,要不是看这黑灯瞎火,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外地女人,他还真干得出驱客关门的事。
谢淮楼低手拉开抽屉,翻出濒临过期的饼干,转身走至她跟前。
“铜窑是个小镇,除了旅游季,天黑几乎没两家餐饮店营业。”
他把饼干强硬地塞进她怀里。
“那图少说得弄几个小时,你要不想饿死,就吃了它。”
宋春庭这次没拒绝,道了声“谢谢”。
饼干对于她而言跟小笼包并无差别,可此时的她饥肠辘辘,外头又风雨交加,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男人没再管她,翻箱倒柜找自己以前曾手绘过的画纸。
他记得去年曾画过一张彼岸花的图,因为绽放的花束太过鲜红艳丽,以至于她提起这名字,记忆瞬间锁定。
宋春庭艰难咽下几片饼干,空空如也的胃里得到些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