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着绿茵场称兄道弟。等冯诺一写完出来,两人已经从球友转变成了政见不合的敌营粉丝,从莫拉塔吵到维尔纳再到本泽马。
“这么晚了吗?”冯诺一看着表盘上的时间有点心虚,讨好地蹭到郑墨阳身边,“你辛苦了。”
“不辛苦,”郑墨阳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下滑到腰线,“我早就想来感谢一下帮你跑步的人了。”
这话并不带有明显的威胁指向性,但冯诺一还是警觉起来。不过看这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并没有即将发生血案的倾向。好吧,那就还是在敲打自己数据造假的事了。
“啧,”冯诺一不满地说,“我还以为这事翻篇了呢。”
郑墨阳站起身和主人——应该说是房客——道别,而冯诺一似乎认定了回去会有清算环节,于是坐在原地岿然不动,与沙发的亲密程度正如蘑菇与腐殖质。但郑墨阳很轻松地就把他拎了起来,如同提一只丧失战意的猫。他不得不匆匆和季青临道别,临走还讨好地弹了弹郑墨阳身上的猫毛。
季青临满怀妒忌地看着这对丑恶的情侣,看了眼时间,给正在艳阳高照的洛杉矶与天文学家交流年度发现的林孟商发去了信息:“我想你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没有回复跳出来,大概是有事在忙吧。于是他把手机面朝下放在茶几上,拿起滚轮清理了一遍沙发,扫干净客厅卧室的地板,然后刷牙洗澡。做完这一切大概将近深夜一点半,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茶几前,怀着忐忑不安又激动昂扬的心情拿起手机,然后猛地把屏幕翻转过来。
没有新消息。
刚才在胸腔里过山车的心脏突然像坠落的陨石一样重重地砸了下来,季青临用手掌贴着胸口,暗自嘲笑自己多愁善感地像个青春期的女生。
他把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避免自己关注亮起的屏幕,然后倒头就睡。但是在梦里林孟商总是打他的电话打不通,然后他早上起来开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结果是林孟商在异国发生了意外,最后也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这个梦把他给吓醒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额头,连25度的空调也阻挡不住层出不穷的虚汗。
他抓起手机开机,发现已经是早上六点了,然后点开了社交软件——
——还是没有新消息。
梦境里的恐惧突然变得真实起来。他慌张地点开通讯录,找到号码打了出去,然后发现没输国家区号。等在网上搜到国际漫游的拨号方式再回来,身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