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捂着额头,好像这样能让烧退得快点似的。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白粥最保险,”季青临一边走进来一边碎碎念,“万一你只吃甜粥或者只吃咸粥……”
“我不挑食。”林孟商闭着眼睛闷闷地说。
“那也没看你饭吃的有多香。”季青临端着瓷碗,样子像是要把粥递过来,然后手在半空中忽然停住了。
林孟商睁开眼睛,研究了一会儿他的表情,迟疑地问:“你……该不会是想喂我吧?”
季青临警惕地说:“你不会打我吧?”
“我像是会使用暴力的人吗?”这问题也太稀奇了,“不过建议你还是直接给我。”
季青临遗憾地叹了口气,把碗交给病人,然后坐着看他喝粥,琢磨着为什么有人喝粥能喝出世外高人品茶的感觉。
“你待会儿不会还要接着改论文吧?”季青临如临大敌地问他。
“我没那么强的献身精神,”林孟商说,“至少今天会歇一天。”
“那你打算干什么?”季青临问,“躺床上多无聊,要不我们看个电影吧。”
这话说得好像默认林孟商会和他一起进行娱乐活动似的,但床上的病人并没有异议,只是暂时放下了勺子,集中精神应付身边的话痨:“我不怎么看电影。”
“啊?”季青临像是见到远古智人似的,“你连电影都不看?那待会儿能干什么?”
林孟商想了想,说:“下国际象棋吧。”
“谁发烧的时候下象棋啊?”
“那就看书吧,”林孟商说,“好久没看跟专业不相关的书了。”
季青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至于吗?感情你的休闲娱乐是我的学习任务?”
林孟商的目光有些放空,似乎是因为高热丧失了一部分思考能力,没能迅速理解他破防的原因。
“天才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季青临感叹道,“好想感受一下。”
“没什么新奇的,”林孟商说,“做科研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基础性劳动,还经常实验失败材料报废,写申请材料写到想吐。”
“但感觉你们的脑子结构不太一样,”季青临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心算特别快啊?比如我现在问你1423乘19438,你能马上告诉我吗?”
从林孟商生无可恋的表情看,他不是第一次回答这种问题了:“我不懂会算这个有什么意义,按一下计算器不就行了,学术研究又不需要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