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了太子哥哥这一个亲人。
太后视太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多年禁足太子于东宫,甚至在得知太子妃于小南辰王私情传闻时,对近臣私下透露:小南辰王年少便已征战沙场,从未有败绩,得罪不得,若他眷顾美人,便给他美人,只求换得余生太平。
她听这话,惊得落了笔:“太子哥哥如何说?”
身侧侍女脸色变了变,替她拾了笔,轻摇头:“太子未发一言,置若罔闻。”
置若罔闻……置若罔闻……
哥哥身为傀儡,这数十年间,素来是个哑巴,谁人不知?
可她怎能让人抢走他的心头好。
她彻夜未眠,想了千万种法子,最后索性将心一横,抛却性命不要,她也要夺了太后的命,让太子能顺利登基,拿回皇位和心爱的女人。
世事无常,太后暴毙。
太子封禁皇城,不得昭告天下,以太后之笔,写的第一道懿旨,便是召太子妃入宫完婚。同日,密诏清河崔氏入宫,
那日,她听闻清河崔氏跪在东宫外,足足两个时辰,到半夜,才有宦官引入觐见。
说了什么?她不知,却整夜未眠。
次日,太子传她入东宫。
东宫太子,宫外从未有人见过,而她身为公主,又何尝有机会见上一面?那日,雪积有半尺厚,虽有宫人及时扫开积雪,却仍湿了她的鞋。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一步步走入东宫,恭顺行礼。
卧榻上的男人,经过与清河崔氏的彻夜长谈,早已倦意浓重,脸色在清晨的日光下。显得越发苍白,白得有些吓人。
有人捧来药,他接过,在蒸腾的白雾中,不停轻咳着:“幸儿。”
偌大的东宫,安静极了,唯有他的声音。
这是他年幼时,唤她的名字。幸儿,他每每念这两个字都温柔至极,而也只有他会如此唤她,她已经十年没听过这两个字。
她走过去,依靠着卧榻,靠在他身边。
面前的太子,微微抿了口药,似乎不太想喝,却还是强迫自己喝着。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我为你定了婚期。”
有什么,悄然在心底碎裂开,她轻轻嗯了声。
太子哥哥慢悠悠地说着,她要远嫁到江水以南,那个据说山水极美的地方。她听他说着,未有太多言语,倘若她的远嫁能成全哥哥的天下,她自然会欢喜地披上嫁衣,为唯一爱的人,嫁出去。
那日,她在太子宫中从清晨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