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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奇的是,撞完了花盆,对方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小心。
您能先看看自己的膝盖撞碎了没有吗?
他条件反射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震惊地看着那个大男孩,对方飞速地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过短的头发,然后把花盆扶了起来。好在盆子没有破损,否则这人来T大一趟还要背上损毁公物的罪名。
林孟商盯着花盆上的撞击痕迹问:“你没事吧?刚才你撞到膝盖了。”
对方很随意地说:“没事,踢球的时候摔得比这严重多了,这就蹭了一下。”
他突然有点理解对方的打扮了:“所以你穿成这样是因为刚踢完球吗?”
“是啊,”对方明显激动起来,“……刚打的比赛还挺精彩的。”
他茫然地看着对方嘴唇的开合,完全不理解对方突然的心潮澎湃,毕竟他对足球的了解仅限于它叫足球,所以唯一的回答只能是:“哦。”
这人总该没什么新的惊世骇俗之举要给他看了吧,林孟商解脱似的走出大门,往T大新开的食堂走去,他已经迟到很久了。
食堂因为物美价廉的西北面食窗口生意红火,午饭时有很多端着托盘的学生走来走去找位置。隔着人头攒动的走廊,林孟商看到了靠在墙边抖腿的冯诺一。这位邻居家的弟弟虽然有着28岁的生理年龄,却有着18岁的外在长相和8岁的心理年龄。这并不是说他不聪明,他毕业于录取分数位于高考金字塔顶端的T大计算机系,但他的行为举止时常有些孩子气,让人本能地想抱进怀里揉揉脑袋。
除了生理与心理年龄的落差之外,这位弟弟的人生履历也非常丰富多彩——他在24岁时毅然决然放弃了大厂的工程师职位,跑出来追求文学梦想,为此被果断地逐出了家门。
冯诺一似乎也看到他了,可爱地朝他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刚才下课被一个学生拖了一会儿,”林孟商指了指电梯,“我们去三楼教工食堂。”
教工食堂明显地广人稀,除了刚上完课的讲师教授们,就是被导师带来谈心的学生。
“我们是不是也很像教授和学生?”冯诺一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来,兴致勃勃地说。
林孟商对他这种装嫩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在仔细地用纸巾把桌子椅子擦过一遍之后,把筷子递给了对方,希望食物能堵住他的嘴。
然而这毫无作用,冯诺一相当娴熟地同时进行着吃饭和聊天两项大业,孜孜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