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隐患全部解开。
解开的过程还要瞒着陆漾,不能夺了她追求人的酸涩、欢喜。
换言之,不论那女子肚子里有没有怀陆家的种儿,陆家都要和桃家抢人了。
陆尽欢打起精神。
“陛下会想明白的。”
“嗯?”
话题转得突兀,尽欢睁着狭长的狐狸眼:“祖母是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陛下如今都没给个准信,想来是真还不起咱家的债。这后位,欢儿,祖母为你拿下了。”
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心性如何又怎能看不见?
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具备,人的野心会得到淋漓尽致的挥发。
老夫人是有野心的。
陆漾是有野心的。
陆尽欢同样如此。
为后,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借着陆家的东风,创不世之基业!
陆尽欢野心勃勃,旁人看不出,养她长大的老夫人看得一清二楚。
“陆家会全力支持你,维护你,助你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你要记住,你是陆家的人,是阿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姐姐,是老婆子不分昼夜拉扯大的孙女。
“权势、地位、财富,就是走上人间巅峰,没有亲人的陪伴也是孤独的,那时候的荣耀,该给谁看呢?
“过个二三十年,我若不在了……欢儿,就换你护着我的阿乖了,你要护着她,做一个长姐真正该做的事,老婆子在此,谢过你了!”
老夫人这一谢,陆尽欢担当不起,哽咽着发了毒誓,走出庭院时眼圈还是红的。
晚风习习,目送小辈离开,陆老夫人压下心头歉然,指腹摩挲好孙儿的脸颊,看她睡得熟,摇头笑笑:“扶少主回房歇息罢。”
四婢悄声应是。
回房后梅贞为少主脱靴除袜,看清玉白脚面泛起的淤青,嘶了一口凉气。
即便秀竹够小心了,陆漾还是被疼醒。
“少主,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伤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您?”
烛火昏昏,陆漾迷瞪片时,发现婢子们守规矩的没乱动她的衣物,挥挥手:“无妨,不用上药。”
这可是那位姑娘留下的,她巴不得这印子晚点能消。
她撤回脚。
秀竹赶紧抱住:“怎能不上药?”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她嗓子干哑,想着还没沐浴梳洗,起身往净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