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不敌,乱刀之下,失血而亡。
荒谬到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
那土匪有几个胆子,敢对皇子动手,又有几个脑子,敢在沧州城内杀人放火,还扬长而去。
谁放他们进来的,又是谁让他们离开?
云澜舟麻木地在简宁床前坐了三个晚上,简宁的脸色平静,毫无痛苦之色,但也无知无觉,恍若一块即将回归大山的玉,身上被礼法宫规、人情世故雕琢过的痕迹逐渐散去,眉目越发的平和舒展,仿佛前半生殚精竭虑之后,总算有了一夕安寝的片刻。
与此同时,暗卫掘地三尺抓出一伙藏身沧州的匪寇,一个个绑了,回来禀告云澜舟后询问如何处置,云澜舟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在冰床前整理仙师大人的寿衣。
暗卫们等得腿都麻了,半晌后,忽听主子轻声道:“剐了。”
暗卫们这才拖着两根颤颤巍巍的大腿,出去解决那群匪寇。
只是在解决之时,玄鸦心中有个疑影儿,那些匪寇武功并不高强,暗卫们只用了十分之一二的力气便将人抓了回来,就凭这群草包,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杀光二皇子身边的禁卫军么?
奈何这个疑影儿只在脑中放了个屁,轮不到从嘴巴里说出来,它就自行消散了,因着玄鸦还得忙着搬动匪寇的尸体,将其扔到乱葬岗上安置,一路都没再想起那匪寇的疑点来。
云澜舟命人选了个日子,将简宁和二皇兄的尸身用石灰和硫磺粉细细覆盖了,又在棺椁中放了引潮的木炭,再将棺椁密不透风地钉死,命人在前开路,摇摇晃晃地启程,将二皇兄和简宁送回京城。
沧州的汛期未过,那日禁卫军护着棺椁启程时,天际下了一场飘摇而绵长的小雨,淅淅沥沥。
云澜舟头顶一片晦暗不明的青天,在良辰易逝,亲者已去,世事茫茫的雨幕中,掩去了心中的伤溃,一根好似终南石里藤、在无光的仇恨中裹着粉身碎骨的痛楚迅速生长起来,长得那般快,连流眼泪的时间都没有了。
长路迢迢,城池逐渐远去,白幡引着那细细的风雨,替少年话了别离。
第82章
目送二皇子的灵柩离开后,林雪衣站在城墙上,伸手接了一片雨水,他已然变了个样子,与最初跟在二皇子身边的温和不同,与亲手刺杀二皇子的狠毒也不同,此时的他站在侍卫手撑的青布大伞之下,身披一件薄薄的月白风衣,双足踩着往日他看都不会想看一眼的污泥,面色一片平静。
若是拿他与棺椁中的简宁尸身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