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林孟商讲述自己的近况,又问他:“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吗,大教授?”对方总能把这种本来油腔滑调的台词说得让人心生怜爱,真是天赋。
“没有。”林孟商咬了一口盘子里的肉类,能把吃炸鸡这件事变得优雅是他的天赋。
“感情上也没有吗?你这是打算把一生奉献给学术事业了?”
“不是,”林孟商淡淡地打断他,“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对方似乎是因为没挖到猛料,露出可惜的表情。
“不过要说新鲜事的话,刚刚倒真发生了一件,”不知道为什么,林孟商觉得有必要跟别人倾诉一下今天的奇遇,“刚刚下课的时候,一个不是我学生的男生拦住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他觉得我自带干冰特效之类的,临走还把六教走廊上的盆栽给撞倒了。”
冯诺一看上去像是拼命忍住没有笑,然后用别有意味的语气说:“他大概是想夸你好看。”
“而且,”林孟商完全没有领会冯诺一的暗示,自顾自地叙述下去,“现在才四月份,他已经穿短袖了,居然还满头大汗。”
“等等,”冯诺一说,“我见过这个人,头发剪得很短很清爽,肌肉很发达,看上去像个运动员是不是?刚才我在学堂路上的时候,他跑过来问我六教怎么走,还把我当成学生呢。”说完开始得意起来。
“好吧,”林孟商无奈地说,“就是他,说话颠三倒四,整个人有点像个傻子。”然后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对那个大男孩不公平,他重新措辞说:“像个很帅的傻子。”
“哦,所以你也承认他很帅了……”冯诺一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拍了下桌子,餐盘里的米粒因为这一冲击蹦了起来,“你……你是gay?!”
邻座有几个年过花甲的教授们闻声望过来,林孟商把筷子放下,淡淡地看着他说:“我给你个喇叭,你去物理系大楼顶上广播吧。”
“不好意思,”冯诺一咳了一声,把音量调的不必要地小,好像特务接头似的,“你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风声都不漏?”
这应该怎么说呢?并不是他保密工作太完美,而是实在无从说起。
“因为我不确定,”林孟商说,“我也没真的谈过,没有实验证明的事情谁敢保证。”
“天哪,”冯诺一头痛地捂住眼睛,“这么多年了,我爸妈一直拿你当个神话一样来打击我,他们要是知道你的性取向,可能就会少贬低我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