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拿了一拂尘,稽道说道:“这是柳施主,这是顾施主,二位就算认识了,有什么需要交流的,直接说就行了。”
顾韬晦就施了一个拱手礼,说:“久仰柳先生大名,今日得见,风采斐然啊。”
柳先煦回礼道:“顾大人折煞柳某了,您是陛下红人,柳某高攀了。”
顾韬晦就谦虚了一下,说:“为陛下办事而已,柳先生谬赞了。”
一真道长就插言道:“你们二人也不用绕来绕去,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就是。”
顾韬晦就说:“是我请一真道长约的先生,主要是见个面,认识一下,聊一聊雅川的风物。”
柳先煦淡淡地道:“我虽然是雅川人,但因为离开故土很多年,对那里已经非常陌生了,顾大人想要了解的情况,我可能满足不了。”
顾韬晦不以为意,也平静地说:“没事,只是闲聊,我只是找个由头,更多的还是想认识一下。”
柳先煦饶有兴味地看了顾韬晦一眼,就含笑着说:“是我臆测了,顾大人有什么想了解的,但说无妨。”
顾韬晦备了一些宫里的茶点过来,又拿了一挂春阳观扶风道长送的新茶,让一真道长泡了,才说:“这是春阳观扶风道长亲自焙制的,说是问候故人,二位请品一下扶风道长的手艺。”
柳先煦神色肃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长叹一声:“也罢,多年没喝了,今天一尝,仍然是当年气息。扶风道长的心意我领了,他还好吧?”
顾韬晦正色说道:“扶风道长精神健旺,老当益壮,说起当年旧事,纹丝不乱,可见思路仍然清晰。”
一真道长笑道:“这牛鼻子倒还清静,藏在深山之中,自顾自地修炼,可能现在功力已远远胜过我了。”
顾韬晦也笑着说:“道长游戏红尘,没有可比性。只是扶风道长对道长还是有着拳拳之心,特地嘱咐我要多跟你来往,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一真道长叹道:“师兄待我还是一如既往啊。”
柳先煦也感慨地说:“当年我在雅川,经常跟扶风道长来往,可以说是雅川唯一值得我惦记的人了。”
顾韬晦顺势道:“扶风道长说起你当年与柳家的恩怨,仍然满腔义愤,实在不像出家人那么云淡风轻,可能也真的是同仇敌忾吧。”
柳先煦沉默不语,大概也是回想当年的旧事,一时情不自禁。
良久,柳先煦才从情绪当中抽离出来,恢复了一点仙风道骨的气韵,微笑着看向顾韬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