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槛上,望着天。
天上的白云慢悠悠地飘着,偶尔被秋风柔软地被吹散,又在天上攒成一团。
方宁怔怔。
云走了,风还会把他们吹回来。
可有些人走了,是不是便再也回不来了?
“呜...”
方宁呆呆地捂着脸,片刻,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他是医者,见惯了生死,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忽得,方宁歪了的发巾被人正了正。
脑袋被人揉了一下。
方宁拿开湿漉漉的手掌,泪眼朦胧地看向了面前那个模糊的轮廓。
“周先生!!!”方宁眼泪瞬间便决堤,跟个走丢了的孩子一般,扑进了周明达不算坚实的怀抱里。
“我...我好想你!呜呜...”方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以为你也不回来了...”
“傻阿宁,老夫这不就回来了?”周明达明显枯槁的手从袖口中滑了出来,又揉了揉方宁的脑袋,“平常怎么不见你好好孝敬老夫?”
“这次,这次一定好好尊敬周先生!!”方宁抹了一把泪,十分真诚地望着周明达的双眼,“周先生是这世间最好的先生!虽然嗜酒好色腿脚不好脾气暴躁人懒话多,可我真的特别喜欢先生!”
“小阿宁,你的...喜好...挺别致啊。”周明达声音很瘪。
“是的,殿下经常夸我。”方宁破涕为笑,自豪地拍着胸脯,“先生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好?”
“哦呵呵。”
周明达捏了捏指关节,皮笑肉不笑地拎着他的衣领,跟提溜小鸡一样,把他甩了出去。
李昀端着药,用手护着白瓷药碗,轻轻推开了寝殿的门。
他单手解下肩上的雪白狐裘,像是怕寒意冻到那虚弱的人一般,他抖了抖身上的秋意,才慢慢侧坐在床沿。
床上的人十分安静,眉目间连一丝痛苦与挣扎都没有。
阳光披头散发地洒落一地光辉,那温和又耀眼的晨光透过窗纱无声地暖着那人冰冷的身体,将那人本就苍白的脸映得近乎透明。
李昀将温热的手轻轻覆在裴醉苍白的手背上,转而五指交叠,被秋日晨曦剪出了缱绻的温柔。
“知道你喜欢清晨出去练武。”李昀攥了攥他的手,“你出不去,我把晨光给你带回来了。”
那人手腕上还插着两枚银针,微晃间,细碎的银光跃动一室。
李昀移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