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句。
李昀听着红泥火炉的噼啪声,身上的风寒似乎更重了些,额角开始拧着劲儿的疼。
人情练达即文章,周夫子学贯古今,一口茶的功夫,就把年轻人这些幽深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早已不在意这些无趣的繁文缛节,反倒是津津有味地咂了咂这相思的酸臭味。
这两个孩子,一个惊世骇俗地大逆不道,一个不动声色地守礼知节。
迟早打得鸡飞狗跳。
这日子,以后有盼头喽。
周老夫子懒散的眉毛都笑颠了。
“先生笑什么?”李昀秀气的眉峰微松。
“这臭小子,真够幸运的。”周明达像是市井街头算卦的老神棍,挠了挠胡茬,摇头晃脑道,“可要说他幸运,又确实是不幸极了。这臭小子,老夫真想避得远远的。”
李昀闻言,抿了抿唇,刚要劝,却看见那嘴硬心软的周夫子惫懒笑意下的一抹爱重与担忧。
他从红泥火炉上拿起那茶壶,拢袖斯文地亲手替周明达斟了一盏茶,随着淅沥水声,声音含笑:“兄长虽不尊常理,不守旧道,可一片丹心照明堂,傲骨铮铮无所改,想必,先生甚是喜爱。”
周明达刚刚找回来的矜贵文人气差点崩了。
他强忍着一口茶喷出来,表情僵硬地努力笑了一下。
喜爱?!
喜爱个驴!!
两人正说着,门被轻轻叩响。
“殿下,杨御史派人来请殿下。吏部考功司下考功令史抱病不得出,无法协理吏治考核文书清查一事。”
李昀温和的笑意微敛,那含着笑的眼眸一瞬便凝重了三分,由温润转而疏离威严。
“考功令史十五人,全部抱病?”
“...是。”
李昀转而看向周明达,双手并齐,欠身一礼:“今日有事在身,不便多留,待改日与先生继续这未完棋局。”
周明达低声道:“殿下打算如何做?”
“既是抱病,自然要请御医诊治。”李昀拢了拢肩上的狐裘,“有病治病,无病...”
周明达与他了然四目相对,含笑点头。
“殿下慢走。”
李昀转身出门,狂风将他肩上的狐裘吹得瑟瑟。
周明达拢袖上了榻。
这事情一旦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夫子正舒服地围着火炉小口喝茶,拢袖缩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