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八个弟兄,拿来顶一顶罪?”
“子昭!”
“知道啦,我先跟爹告个别。”申高阳将下颌瘫在申文先的肩膀上,朝着申行笑着挥了挥手。
而申高阳唇边一抹释然的笑容,让申行心里猛地一悸。
“高阳,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日做出的糊涂事,下来,跟为父好好谈谈。”
申行手中的鞭子猛抽马腿,马儿扬蹄长嘶,吃痛狂奔,朝着那不远处的凉亭奔去。
“走吧,子奉。”
申文先犹豫了片刻,转过侧脸,对上申高阳笑得弯月牙儿似的双眼,不由得也笑了。
他右脚猛踏凉亭尖檐,空中腾跃两三次,便到了悬崖之上那脆弱的单薄土坡处。
申行立刻弃了马,生怕那马蹄会跺碎那脆弱的土坡,他近乎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个儿子面前,第一次放软了语气。
“高阳,文先,过来说话。”
申高阳握着申文先的手,两人一起,重重地跪在了那土坡之上。
那重量辅以快速又坚决的下跪姿态,让那脆弱的黄土中间添了许多微弱的裂缝,竟是摇摇欲坠。
申行不敢再贸然上前,放缓了脚步,压低嗓音,难掩焦灼。
“别做傻事。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我申家从无二心,却被先皇打压至此,你母亲被下药,生养困难,而我唯一的子嗣,还被先皇夺走当做质子。子昭,我们并没有对不起大庆皇室,爹只是,将本该属于爹的东西拿回来。你这般聪颖,会理解爹的,对吗?”
“理解。”申高阳重重点头,“要是陛下将我的私库充入国库,我可能会跟他拼命。什么忠君道义,都是屁话。”
申文先望着这遍地的银票残躯,有些怀疑二弟又在骗人了。
“我可没扯谎。”申高阳有所预谋地,用手肘撞了撞申文先的腰,凑近了笑他,“谁让,我面前的这两个人,比银票还重要呢?”
申高阳很缓慢地将视线落在申行身上。
他在申文先袖子上蹭了蹭自己手心儿里的汗,然后,将小手搁在他大哥的手心里。
“父亲,儿子这就提前下去,替你赎罪,希望陛下和天下人能看在父亲绝后的份儿上,放你和母亲一条生路。”
“说什么糊涂话!”
“好,那我说点好话。”申高阳明眸上扬,笑眉招摇,“父亲,你若胜了,就快些再要一个儿子,抓紧时间留个后。以后,你要多陪陪弟弟,可千万别让他像我一样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