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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昭,来我身边。我以我的性命起誓,余生,再不会有人欺辱你,藐视你,利用你。”
申高阳蓦地攥紧了手,尖锐的指尖深深扎进柔嫩的手掌心,那痛楚攀着脊骨,逼申高阳完美地维持了虚假的笑颜。
“子奉,你是在说...你爱我吗?”
申文先郑重地点头,坚毅的目光,直直地望着申高阳苍白的脸。
“是。”
等了十余年的一句话,却出现在最糟糕的时机。
他蓦地甩开了申文先的禁锢,垂着眼眸,捏着雪白的帕子,嫌恶地反复蹭着手腕上那人指尖的余温,直到把那白嫩的皮肤蹭出血丝来。
“脏死了。”
申文先被打得脸色惨白,却咬紧了牙关,又顶住了申高阳的一波讽刺刀刃。
“对不起,子昭,我忘了你喜欢干净。下次,我会先洗干净手再碰你。”
听着申文先几乎是卑微的道歉,申高阳喉咙间仿佛被人用绸带一层层地捆住,又一寸寸地收紧,喉咙间残破的喘息几乎要化作抽泣。
他立刻捂着嘴,用一个扭曲的笑容化解了这无尽的酸楚。
“大哥,你可曾见过我对谁付出过真心?”申高阳笑弯了眼,眼中的泪光微闪,只是任谁都觉得,那是忍笑到了崩溃的泪水,“我从来只为自己筹谋。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也不过只是为了取悦我自己罢了。我的喜欢,真的很廉价,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么认真,倒显得我辜负了你一番深情似的。”
申文先倏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手臂的青筋攀上了手背,狰狞地连成一片。
“我不信。”
申高阳借这片刻喘息压住了心头的剧痛。
“你信不信,关我何事?申指挥使既然决定与父亲为敌,我文林王府从此便没有你这个大公子了。申指挥使别赖在这里不走,免得耽误我与父亲团聚。”
说完,申高阳蹙了蹙俊秀的眉峰。
“真该跟父亲说一声,把你的姓收回来,免得来日让你玷污了申家高姓。”
申文先脸上的血色终于褪尽。
他看惯了申高阳的天真与直爽,却不料当他将这利刃对准自己时,会是这般鲜血淋漓的疼。
申高阳斯文优雅地缓缓落座,垂眸轻吹茶水,掀起眼帘,笑靥明艳,宛若看不见申文先的满目狼狈。
申文先将视线落在申高阳柔软的唇畔,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