囵画着鬼画符。
二十四面无表情地指着那一条海草似的不明物体:“主子想看的是梁王主子的笑脸,你们这都画的是什么东西?”
方宁凑到了那画卷面前,认真地点评道:“我觉得是玄武巷转角药堂前长着的姜黄,你看这还有花蕊呢。”
“...方军医,这是发冠。”
周明达趴在方宁肩上,也加入了点评大军:“老夫觉得,大概是红袖招大堂外的彩旗,这迎风飞扬的劲儿,画得多传神。”
“...周先生,这是袖口。”
“那这烧火棍...”
“这是手指。”
“那这狮子头...”
“这是扇坠。”
面对着几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暗卫委屈地咬着小手绢,羞愤地撕了那张海草佳作。
不世出的天才永远是寂寞的。
几人抱团嘀咕的时候,向文已经安静地开始研墨,供他家公子写下回信了。
李昀垂眸写字,心无旁骛,肩上的雪白狐裘毛边簇拥着李昀俊秀儒雅的面庞,让人看了便沉下心来,好似在他的笔下,岁月脚步也渐缓,一切安好平和。
李昀的回信足足写了八页。
前七页详细地说着承启的吏治考核、火器研发和各方势力制衡,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后一页,李昀书写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清冷白皙的面孔染上一抹绯红。
该如何回应这一派胡言?
李昀沉了口气,下笔仍是微颤。
‘秋牧红叶冬沐雪。’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昀飞快地吹干墨痕,装作淡定地将信纸折了三道,小心地将自己的心事与爱意封存在这薄薄一张纸里。
二十二懂事地将信珍重地收进胸口,拍着胸口打包票:“梁王主子不必担心,属下一定让主子亲手拆开这封信,谁也看不到梁王主子写的情...”
二十四捂着他的嘴,按着他的脑袋朝着李昀深深鞠了一躬:“梁王主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要走,却迎面撞上满脸喜色的向武。
“公子,街上都在敲锣打鼓,兵部邸报发了,河安又有捷报来了,林总兵终于打退了兰泞骑兵!几个月的辛苦没白费!”
院里的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沉下去,门口守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暗卫进来,面上全是惊惧。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