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捶着那落锁的侧门,却无人回应。
那捶门声太过响亮,引得流匪注意力。
侧门忽得开了,里面甩出几千两银票,一脚将那死命锤门的小厮踹得飞起,趴在不远处,被流匪抢得一干二净。
穷人以命换钱,富人用钱保命。
小厮死在血泊里,流匪舔了舔刀口的血。
隔壁的宜昌侯府忽得开了门,莫擎苍裹着一身的铁皮铜皮,挥舞着手里的厚重双刀,带着手下的府卫,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乱拳打死老师傅,竟然凭着一股莽劲儿,把一小撮凶恶的流匪灭了。
莫擎苍自那日被裴醉一脚踹翻以后,他仿佛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再回想起高放狠狠推自己的一把,他不寒而栗,恨不得宰了那毒蛇。
今日,他本是要去高府掀个底朝天,可偏偏遇上了流匪那个不长眼的,赶在今天作乱。
莫擎苍脸上挂着血珠,后知后觉地看着脚下滚着的半拉人头,精瘦的眉骨旁有几道很深的褐色疤痕。
那是长年累月在野外曝晒,与野狗抢食,与官兵周旋留下的痕迹。
这是真的流匪。
不是府里那些哄着他的习武师父。
莫擎苍后怕了,他手里握着那对镶金带银的双刀,啷当一下掉了地。
“捡起来。”
那低沉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莫擎苍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
他转身,看见裴醉坐在马上,手扶缰绳,身披玄色轻甲,头顶红缨冠。
莫擎苍上前两步。
他好像没那么恨,也没那么怕这个混蛋武夫了。
他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抬起手,推了推裴醉的手臂,怔怔地问:“你不是中箭了吗?不对,你不是被幽禁了吗?你...”
裴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三十人,巡城军卫忙不过来,去医馆帮着救人。”
“我凭什么...”莫擎苍梗着脖子,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裴醉策马绝尘而去,身后的三十府卫眼含杀气地看着莫擎苍。
莫擎苍小声‘切’了一下,叉腰故作凶狠,妄图压下裴王府府卫一头,却绝望地发现,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狗。
那些府卫,不是软骨头的狗,简直是会咬人的那一种野狼。
莫擎苍抬手擦了擦冷汗,却看到了手中隐约的血渍。
嗯?
莫擎苍皱了皱眉。
谁的血?
莫擎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