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想着,唇角微微上翘,双臂环着裴醉的腰,贪这片刻安闲与温暖。
陈琛架了个铜锅,底下的柴火堆得七扭八歪,勉强堆了一个圆圈,火苗窜得很快。
他今日兴致大发,特意去隔壁那抠门老捕头手里抠出来半只羊腿。
又从河里摸了条黄鱼上来。
他左手按住鱼身,右手刮掉鱼鳞,嘴里都是青楼勾栏里的醉人艳曲。
“东风荡梨花,竹海映晚霞”
正当他要剁掉鱼头时,忽得看见梁王殿下和那个病秧子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他手一抖,把鱼头劈成了两半。
“殿下,你怎么...”
陈琛真的以为所有天家子弟都应该比沙平海那臭笔杆子还要自矜,这种走墙破门的勾当应该只有他们武将才会极其偶尔的做一做。
“病秧子,肯定是你,带坏梁王殿下。”
陈琛手里沾着鱼鳞,思考了一下,没敢再拍他。
下午随手几巴掌就把他拍吐血了,他真怕自己随手一碰,这小子就直接晕倒在他面前,这不是讹人吗。
尤其,这人与梁王殿下不知是什么关系。
还是不要随便得罪了。
陈琛三两下就把鱼拾掇好,随手扔进铜锅里,抬手请两人入座,自己则拿着木勺子,在其中缓缓搅着。
“本来该请殿下去望台最好的酒肆吃一顿,可...”陈琛捏着空荡荡的红布腰包,羞惭道,“末将月奉还没领,之前的又已经花干净了,实在是没钱了。”
李昀失笑:“陈总河官是实诚之人。”
陈琛挠了挠头,舀了一勺热汤,叹了口气。
“末将年俸五百石,一半折了盐、茶,另一半折了白银,也就...”陈琛扒拉手指头,费脑筋地算着,“三十两,每月能领个二两就已经不错了。幸亏下官还没成家,否则,光府上的开支,便要承担不起啊。”
李昀闻言,缓缓垂了目光。
大庆官员总数便将近十万,可其中有太多尸位素餐者,空领银饷,不干实事。
更别提国库空虚,税银难收,还有天家宗室要奉养。
陈琛连忙摆手:“殿下,末将不是在抱怨。”
李昀朝他微笑:“汤凉了。”
第7章 焦成
陈琛被李昀提醒,‘啊’了一声,从地上拿起一只白瓷浅口圆碗,盛了大半碗乳白色的汤。
那汤零星飘着油花,却不显腻,像是木槿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