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事,剩下的就看天命吧。”
福晋虽然也庆幸,但对纳公爷的手段很是不齿,“那个呼和勒也是个没出息的,叫人设局做了仙人跳,这会子八成在家哭呢。”
“哭什么。”纳公爷说,“我和他下过保,在皇上跟前就说是他弃暗投明交出的账册子。我总不好告诉皇上,我在八大胡同给他下了套,那不是把我自己也给填进去了!”
结果他说完,福晋和侧福晋都斜着眼睛瞧他。纳公爷发现自己失言了,忙端起杯子连喝了两海,讪笑着说:“唉,天儿越来越热了,今年的冰敬也该到了……”
天儿是热,大太阳照得满世界泛白光,连那假山石头都像上了层油蜡似的。福晋转头望向槛窗外,喃喃说:“您得琢磨琢磨,怎么应付薛中堂了。”
纳辛愣住了,先头大刀阔斧确实痛快,痛快完了事儿也该上门了。关于薛尚章,自己这些年跟着他起哄,好处得了不少,烂账也是一屁股。薛家为什么能把他纳辛的闺女送进宫呢,还是仗着两家捆绑得紧,薛尚章干的破事儿总有他一半。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他想脱身出来,哪儿那么容易!
纳公爷沉沉叹了口气,“他能把闺女屈死在那口大染缸里,我不能。我那闺女才十八,大好的年华,她得风风光光当皇后。”他一拍膝头站起身,抄起帽子扣在脑袋上,也不交代一声,大步流星走出了家门。
上薛家去,好好聊聊。
纳公爷到时,薛尚章正和几个儿子说事儿,听见门房上通报,把儿子打发了,让门上把人请进来。
纳公爷见了他就开门见山,“崇善家的姑娘封了贵妃,您听说没有?”
薛公爷的消息当然是一等灵通的,点头道听说了。
“您明白是什么意思吗?”纳公爷在圈椅里坐下来,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将之兄,咱们孩子光在宫里伺候太皇太后不是事儿啊,眼下人家都当上贵妃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咱们下马威吗。”
薛公爷一双眼睛像鹰似的,他瞧着谁,就有一股子把人心肝挖出来的狠劲儿,“所以你把税赋册子送给了小皇帝,就是为了保你闺女当上皇后?”
纳公爷噎了一下,说实话他是有些畏惧薛尚章的,这回明目张胆和他作对,完全是出于拳拳爱女之心。薛尚章看着他,他觉得肝儿颤,原本理直气壮的嗓门也瞬间萎顿下来,怏怏道:“咱们一块儿和皇上对着干,到底不是方儿,何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么着也有个转圜。咱们都有姑娘,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