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司君所用,纱羊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兴奋,然而,当得知自己结伴同行的人后,纱羊差点昏死在昭露殿门口。
司樾。
这个名字曾一度响彻天庭,纵然已是三千多年前的往事,但连纱羊这只不过三百岁的小蜻蜓也听说过司樾的大名。
在文昭司君地引荐下,她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来到了司樾面前。
彼时的女人穿着一身麻袋似的血衣,一头及膝长发散乱地垂在身边。
透过发隙,纱羊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对黑紫色的眼睛。
对视的那一眼,极度惶恐的纱羊彻底昏厥了过去,睡了整整一天。
她不明白文昭司君为什么要派她去和司樾打交道。
像她这样刚刚化形的小仙,连司樾的一根头发丝都扛不住,还有什么结伴的必要?
不过,害怕和恐惧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这二十年相处下来,别说一根头发丝了,如今的纱羊敢直接把司樾拔秃噜皮。
传说中的女人并没有传说中的穷凶极恶,相反,她极好相处。
这并非在夸奖司樾亲切体贴,她和亲切体贴没有任何亲缘,只是终日都懒洋洋的,像是只永远不会发怒的老虎,除了晒太阳、睡觉、钓鱼、看闲书,其他的什么都不甚在意。
言归正传,两人来到煌烀界已有二十年。
虽然在大世界里不过是二十天的光景,但纱羊早已摩拳擦掌。
这些年无事可做,身为百花田的小仙子,她已经把停云峰翻种了个遍,再这么无聊下去,她只能把这里的花花草草拔了重种了。
“司樾,我们快走!”闲得发慌的小蜻蜓扑扇着翅膀,拽着司樾的头发往后飞,“快去找到小魔头,把他接到身边,引导向善!”
“司樾——司樾——你快起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给小魔头留第一印象了!”
“吵死了。”司樾皱了皱眉,闭着眼撑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哪有神仙赶着去看凡人的,跌不跌份?”
“跌就跌,”纱羊回嘴道,“只要能完成任务,我才不在乎这些。”
被吵了半晌,司樾不情愿地睁了眼。
她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枝杈上,“你真是不懂啊,这样急喇喇地跑过去,见到了人又怎么样?他只会觉得你是只可疑的巨型虫。”
“你说的有理,但很失礼!我很不喜欢!”
“有道是,人在脆弱的时候看见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