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她妈又不是我妈!”
苏旭好言好语好安慰:“就一个月,就一个月。三十三天转瞬即过的。”
诗素也跟着劝解:“小姐,皇上家给您当诰命的钱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说不是还有我陪着您呢吗?咱俩好好去、快快回,等回来正好不耽误张罗过年。”
柳溶月懊恼地看着诗素:“傻姑娘,你陪我有什么用啊?我这一去吃斋念佛、暮鼓晨钟。说人话就是起早贪黑,不见油腥儿。你还不如在家给姑爷做饭呢,好歹还能摸到口肉吃。可怜你跟我十来年了,何尝一个月没沾过肉味儿?咱别出丧把送殡的也埋了。”
苏旭哪能放心柳溶月自己去住庙里?
他大言不惭:“月儿,还是让诗素陪你去吧。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我和王话痨商量好了,这一个月我俩去吃齐肃的!”
诗素点点头:“丫鬟随主子的,大臣听皇上的。小姐当差,我去伺候,天经地义。小姐,咱俩能不能偷偷带俩牛肉烧饼进去啊?您都诰命了,姑子总不好意思搜身吧?”
苏旭慨然点头:“你别说,这倒是个法子。你俩偷吃别让人看见就好。”
柳溶月赶紧拦住:“不行,糊弄长公主我倒是黑得下良心,可跟佛祖怹老人家眼前作弊,我怕遭报应。”
便在此时,苗太太带了梅娘敲门进来。
苗太太拉着柳溶月的手几乎流泪:“我的奶奶,您这招谁惹谁了?咱怎么就奉旨出家了?”
柳溶月耐性解释:“不是出家,是去替太后祈福,一个月就回来了。”
梅娘颇会唱曲、知道掌故,就更忧心忡忡:“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这么别扭呢?听说当初皇上让武媚娘出家,后来武媚娘改嫁皇上了;皇上让杨贵妃出家,后来杨贵妃也改嫁皇上了。可见皇上让别人出家,就是看上人家了!奶奶,大长公主怎么就忽然想起来让您出家了?这是不是皇上没憋好屁啊?”
苏旭手指一抖,心头怔忡。
柳溶月啐了一声:“出家改嫁?那也得本人愿意才行。我能给当今圣上那个脸?!”
苗太太狰狞叉腰:“对对对!看种猪流哈喇子—他也配啊!”
便在此时,宫里的皇上猛不丁打了个哆嗦,他不觉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的口涎。
宝祐帝心下狐疑:明明没到用膳的时光,朕这是馋什么了?
不久,窗外便传来王话痨小心翼翼的声音:“大人,奶奶,吉时已到,大长公主府里的人催促奶奶启程去慈寿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