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人应承的。可说男人也不容易,想白住也得有些手艺才行。”
苏旭侧头翻好大白眼,心道:你俩真是有见识不过一弹指,三言两语便露出原形来。
等翠书、丹画拉好了帐帷,吹熄了灯盏,双双去外间睡了,苏旭躺在久违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这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认真思虑:我这辈子是否就变不回来了?倘若变不回来,又该怎么把日子过下去?
与柳溶月相处百余日,她脾气温顺、和善体贴,又占了具端秀皮囊,每每花月之夕、春风度日,自己也不是没对着她脸红心热。
可是当真要打过一辈子的主意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次日清晨,苏旭早早让翠书、丹画扶起来梳妆打扮。当人家儿媳妇儿也不清闲,晨昏定省给公婆请安那是万万不能迟误的,何况今天还有太医来给母亲请脉。
苏旭看得出:这次皇上派太医前来,爹娘是很高兴的。不全为了太医院的脉案高明,也有个圣眷犹存的意思在。所以纵需回避,他也早早去了母亲房间伺候。
今日圣上派来的孙太医须发皆白、老成持重,并非苏旭的那个结义“大哥”。六品院判给诰命夫人诊脉也需隔了纱帘。待丫鬟们请出脉枕,给苏夫人的手上遮了丝帕,孙太医才敢过来看诊。
苏旭在屏风后面看着,心里慨叹:望闻问切,莫名去了两端,单以看病而论,贵妇人也不及寻常男子方便。
孙太医用心给苏夫人诊过脉,才缓缓开了口:“夫人此症虽沉,好在尚可措手。最最要紧的是夫人需少忧少虑,才可保全。倘若夫人再是沉思懊丧,那就麻烦了。”
苏夫人隔着帘子轻声答应:“多谢供奉提点,我知道了。”
孙太医自恃年高,多劝一句:“夫人啊,您已是一品诰命,儿子也出仕做官,您还愁什么啊?更该放宽胸怀才是。”
孙太医这话,其实苏旭也压在胸中良久,他很想问问娘到底有什么不得意处?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儿又咽回去了,他怕现在问,他妈又扭头逼他去生孩子。
苏夫人并未回答孙太医的话,沉默良久,她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孙太医知道轻重,也就不再多话。
这次回来,苏旭不敢明目张胆给母亲诊脉看病,他躲在屏风后面,耳听太医所说与母亲的症状甚是对路,不由对大夫的嘱咐十分赞同。再偷偷看过药方,苏旭心下更慰,决心要好好伺候母亲痊愈。
下朝回来的苏尚书听说夫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