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不由得想到了她如今的作为。

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行径，究竟算不算的上是正确的。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芳姑姑，在一众小丫头们之中，只有这个同为沈家出来的姑姑，不止一次的为柳衣提供了清晰正确的思路，

而如今的情形，柳衣也想听听芳姑姑的话。

姑姑有些怜悯的摸了摸她们小姐又瘦削下去两分的脸颊，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

“夫人，当初是当初，萧家再找不出一位能扛事又有安排的人了，所以萧老夫人的行为算的上力挽狂澜，但现在可不是这样。”

芳姑姑语气还算得上轻松，也许对她们这样稍微上了些年纪，见识阅历都更加丰富的人来说，的确会有不同的思维角度。

柳衣虽然手里还抱着花儿，但整个人也像个幼小的孩童一样，靠外芳姑姑的怀里，而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柳衣的肩膀，轻轻的安抚。

“但我抛下了这些姑娘们，我会不会显得很自私，像个只顾着自己舒坦，而不顾及着别人的样子。”

柳衣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确实做不到十全十美的安排。

芳姑姑不答反问，“那你自己觉得自己是这样想的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柳衣摇头，她明白了芳姑姑的意思，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没有想要抛下任何一个人，我想等尘埃落定，时机成熟，再将这里熟悉亲密的大家带走的。”

芳姑姑点了点头，手上安抚的动作并没有停。

“这样就很好，你自己心里知道自己不是那样虚伪的人，心里惦记着这里在意的大家，这就够了，不用压抑太多，夫人。”

芳姑姑闭了闭眼，想到了柳衣刚刚的话，她试探着开口，有些探究。

“带走……那夫人的意思是，是？”

她想到了什么，却还不敢确定。

花儿在柳衣的手里睡着，睡的香甜，小小的一张脸蛋上，肉嘟嘟白嫩嫩。

柳衣抱着花儿，自己也靠在芳姑姑的身上，闭了闭眼睛。

她知道芳姑姑刚才问的是什么，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询问。

不过她的这个想法在心里早已经流转了千百次，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时时刻刻独处放空的时候，这个想法都会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紧紧的纠缠而上。

柳衣的半张脸紧紧贴着芳姑姑，挤压的感觉中，让她恍惚又回忆起了当初那天，萧缜的手掌甩到她脸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