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却不过一开蒙不久的稚童,又怎么可能理解这些原理?
越是不明白,他就越是好奇得似被百爪挠心,连美味可口的点心都吃不下了,在陆辞将这磁针装入木刻的指南‘龟’腹中,只差打磨和外贴就算完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去,要翻陆辞提起的那几本书去了。
当晏殊造访完居于城北的友人,心情颇好地回来,准备沐浴过后,就去懒惰地错过他邀约的饕餮家混顿御膳来尝尝时,就见他家平素最顽劣的幼子正一脸严肃地捧着本《韩非子》,啃得聚精会神。
“……”
这是怎么了?
晏殊狐疑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召来其书童问询。
然而书童下午错失了五郎的行踪,此时自然是不敢承认的。
加上晏游霖肯主动读书,本就是件好事,晏殊虽一时半会问不出缘由,也未细究,只当是稚童善变,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他在匆匆沐浴更衣后,就故意摆上一脸的不怀好意,优哉游哉地往新邻居家去了。
原以为能打陆辞个措手不及,不料他人一道,却见陆辞正好整以暇地在厅里坐着,身前是丰富的满桌御膳,旁边还空置了一双碗筷,明摆着是对他虚席以待的。
晏殊挑了挑眉:“摅羽是如何得知我要来的?”
陆辞真挚笑道:“同叔何不相信,我每晚皆是这般虚位以待,却是头回等来了你?”
“哦?”晏殊假笑道:“摅羽这般深情厚谊,倒叫我不好算吃了三回闭门羹的账了。”
二人笑眯眯地对视一会儿,同时决定休兵止戈,趁丰盛的御膳变凉之前各自奋战。
一直被陆辞用各种方法哄得莫名其妙就请了客,难得虎口夺食,在陆辞嘴边得了些美味佳肴的晏殊,在茶饱饭足后,不免十分满足。
陆辞屏退下仆后,便懒洋洋地倒在了软塌上,还将火盆勾到了离自己近些的一边。
晏殊看得眼皮一跳,强忍着将火盆勾回自己这边的冲动,斯斯文文地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他本想揶揄此时应是形象全无的陆辞几句,结果定睛一看,就意识到对方占了得天独厚的相貌的便宜,竟连这懒汉的姿态,随意之下,都显出几分风流雅致来。
于是话锋一转,询道:“你难得休沐,就这么睡过去了?”
陆辞笑道:“浮生难得一日梦,能睡时自当睡晚些。”
对接待了晏家幼子一事,他可是准备守口如瓶的。
明明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