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魏的版图不断扩张,国库充盈、百姓富足。民间出现了只知公主,不知天子的局面。
而天子二十岁那年,还是死于一场旧疾发作。
在又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事之后,借着这个契机,端静长公主正式自立为女帝,登上了那把日日陪伴在旁的龙椅。
正式登基那日,端静的手稳稳搭于白惜时的小臂,二人立于高阶之上,俯瞰这巍峨的皇宫,女帝侧目,启唇一笑,“还记得吗?那一年你也是这样将朕送到父皇面前,告诉朕抬头挺胸,不要害怕,因为朕是大魏最尊贵的长公主。”
闻言忆起往昔,白惜时嘴角含笑,“记得。”
原来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而以前种种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听完白惜时的答话,端静定定望向白惜时,“朕的司礼监掌印,实则是一名女子。”
白惜时扶着女帝的手没有动,半晌之后,收回目光,亦望向对方。
端静很聪明,她只稍稍露出了些马脚,果然就叫对方窥见了端倪。而她也确实不想再遮掩下去,不想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请圣上恕。”
然而话说到一半,白惜时便已经被端静拦了下来,“朕是女子,司礼监掌印又为何一定要拘泥于男子呢?”
端静明白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多大的助力,这世上,可能也只有女子会愿意打破拘泥,让她有机会施展才干,助她登上皇位。
说罢笑看着白惜时,端静:“走罢,朝臣都在候着,早朝快要开始了。”
“是。”
张茂林曾经告诉白惜时,做内宦也得做个最有志向的内宦,在朝堂挣得一席之地,辅佐明主,左右风云变幻。
白惜时从此记在了心中,也努力如是去做。
能者居之,谁又规定女子便不可以做一位明君?
肃穆的明堂之上,白惜时十年如一日般立于天子身侧,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知不觉,她竟也历经了三位帝王。
白惜时有时也会好奇,大魏的史书上会如何评价她这样一位女宦官呢?
不过想一想又觉得算了,那些都已经是身后事了,管他呢。
眼下,身侧是她选择的明主,而堂下,所爱之人亦在对着她微笑。
如此,便甚好。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