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了眼中,解衍低头行礼,阔步走了进来:“厂督,柔云不懂事,还是由属下代劳吧。”
“你来?”
帮自己宽衣?
白惜时没顾上拒绝,说出试探解衍的句子,“可以。但柔云也别走,正好可替咱家暖床。”
解衍脸色一变,“厂督!”
白惜时冷眼观察着解衍,等的就是他当下的第一反应,若是已知自己是女子,他必会稍有松懈,不会像此刻这般紧张防备,这么看来,解衍应当还是不知道的。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心下稍稍松快了些,白惜时开始圆前头的话,“你莫紧张,咱家自然记得应你之事,只是近来身体尚未大好,时常觉冷,便让柔云替我单单暖床,她走了,咱家再上塌。”
如此解释,于白惜时,实在算得上是心平气和。
但解衍听完,仍然抗拒,甚至还向前一步,站在了解柔云之前。
白惜时故作不悦,嘲讽一句,“怎么,难不成这事你也想代劳吗?”
她的本意,是想阴阳怪气将人撵走。
但解衍听完,显然是将她说的话当了真,抗拒的神情倏然出现了一丝晃动,继而错愕、惊异、迟疑、羞愤等情绪在他眼中轮番上演,走马灯似的轮换。
白惜时起先看得还挺乐呵,然而到后来又陆续发展为思考、动摇、妥协……才直觉不对。
这时候只见解衍像是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复杂颔首,深沉道:“行。”
接着像是劝服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以厂督的身体为要。”
厂督就寝前,他便离开。
白惜时眯了眯眼,“行什么?”
解衍:“……我行。”
“你行什么行?”
解衍这次没有直面回答,但眼神坚毅,越过白惜时又望了后头的床榻一眼。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白惜时差点气笑了,暖个床,他当他上战场呢,搁这给她演了一番英勇就义的心路历程。
再说,她让他“就义”了吗?
还真挺会想好事的!
上前一步,白惜时慢悠悠抬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但我觉得你不行。”
说罢推开解衍,她转而走了出去,声音难得透出几分无语,“给我换个火力旺的丫头过来,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