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惜时自忖心理还算健康,没那么变态的爱好,不过她不介意众人这么想,也愿意引导众人这么想,这么想,她来翟府的目的才不会引人生疑。
翟瑞在雅室中将白惜时安顿下来便继续出去迎客,白惜时又将千闵派了出去假借给自己寻东西,待她于室内悠哉悠哉喝了两盏茶,才掀袍起身,去翟府的庭院转上一转。
花叶扶疏,绿竹如屏,行吟处尽是雅致的暗香,白惜时不得不承认,翟瑞府中布景的造诣确实很高,宛如走入一幅泼墨山水画。
再穿过一条水石相映的小径,很快,白惜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颀长、挺拔端正,解衍正立于一棵红枫下,听着一群家丁似的男子讨论着什么。
解衍好似做什么都极认真。即便他站在那一群人中实在格格不入到突兀,却神色无恙,专注听人传授介绍园艺经验。
而正在介绍的家丁,白惜时认出,正是那日与冉回富商交易之人。
翟家新宅以园艺草木为一绝,所以有些官宦也顺带带了府上的家丁前来参考学习。眼下,这些人倒是聚在了一处。
不过此时周遭并不是只有家丁,还有许多赏景的达官显贵,只不过这些人的目光似乎都不在景,而是不约而同投向了解衍。
或惋惜,或同情,当然,还有一部分幸灾乐祸。
“解九公子,堂堂天子门生,何至于此啊!”突然有人愤而感叹道。
那人一说完,却有人悄悄去扯他的衣袖,很快回头示意了他一眼。
男子跟着转过来,一眼便见到白惜时那张阴柔瓷白的脸,表情瞬间凝固,一甩衣袖,虽不平,却终是没胆量再言语。
白惜时笑得飞扬跋扈,目光投向立于红枫下的男子,扬声吩咐道:“解衍,在翟侍郎家好好学,学成了,回去也给咱家弄个差不多的景致。”
旁若无人的男子应声抬首,一双沉静的漆眸望了过来。
“是,厂督。”
鉴于白惜时那话喊得实在像个暴发户,此言一出,不出所料向二人投来的目光更甚。
众人不敢得罪白惜时,但不代表他们不敢评论失了势的解衍。
待白惜时走后,各种指摘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竟认一个阉人为主,还世家大族出的探花郎呢,简直叫人不齿。”
“你懂什么?他本来就是抱养的,哪里又是真正的解家人。”
“唉,枉我爹娘原先还总拿他教育我,如今